滋味,女人有女人的滋味,不能相提并论。女人能生儿育女,男人却是不行的。
南诏国中民风奔放,只要看中心仪的人就可表白,可为心上人决斗,也可只求一夜之欢。
人生苦短,情爱莫如昙花易谢,唯有抓紧。
她不介意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也不介意她的夫君养男宠。只要能让她得到他这就足够了。
南陵王,南陵王……南诏国公主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他像是南诏最美的雕玉兰花,亦是她最想摘入怀中的花朵。
郁郁葱葱的翠山顶上就是揽月宫。
只是打猎时暂住的行宫,所以宫殿之中空荡异常,只有祭司昭月一个人站在门口。
他看见公主一行之后,微微行礼,阴暗如蛇的目光从君颐和柳云锦的身上一晃而过,“公主,宫殿已经收拾干净可以入住了。”
南诏公主微微一笑,侧过身子就想去拉君颐的胳膊。
君颐素来不喜欢别人靠近,这是整个东陵都知道的事情。这一次,没等君颐把南诏小公主的手卸下来,就被柳云锦挡住了。
她握住小公主的手,一寸寸捏紧,疼得小公主细眉微蹙,楚楚无辜地盯着她。
“公主可能不知道我家王爷不喜欢别人触碰,还请公主注意一些,免得惹祸上身。”柳云锦脸上冷艳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直把小公主看得心底发毛。
小公主嘟着嘴巴,黑白皎洁的大眼睛之中只有委屈,害怕又无辜地看了君颐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松开我的手好不好?”
君颐极是满意地勾了勾嘴唇,他家的小狼崽还知道护食!不过他“进食”也挑剔得很,不是路边出现的“肉”都会看上一眼。
南诏公主的性格说好听了是单纯善良,说难听一些便是傻气无知。空有一张脸的女人多得是,他大不必来南诏挑选。
“松开公主殿下!”身后的祭司发出一声厉喝,脸上的担忧愤怒显而易见。
就在柳云锦准备松开手的时候,她看见南诏公主眼底一抹奇异的寒意如藏在最深处的利刃一闪而逝,她将手一缩,挣脱开柳云锦的掌心,跌跌撞撞地跑到昭月的身边。
昭月焦急地问她,“公主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她缓缓摇头,清澈无辜的双眸害怕地看向柳云锦,像一只被吓坏的小鹿。一只手轻轻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昭月看清小公主手腕上的红印之后,咬牙向柳云锦走来,眼中漆黑含煞,“你竟敢伤我们的公主!找死!”
“是想打吗?”柳云锦淡淡问道,眼中不无嘲讽。勾心斗角皇室中养出的娇花,如何也不可能跟天真无邪沾上边。
之前还以为南诏公主年幼天真,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真是欺人太甚!白色纱衣下昭月伸出了苍白手指握成爪,向柳云锦的心口抓去。
她后闪,一个侧身躲过了昭月力破千军的一抓。
冲冠一怒为红颜?南诏的祭司也真不用脑子!小公主明显是故意激他过来报仇。
当然,说不定他甘愿成为小公主忠心的追随者,或者说是一条狗。
昭月看一抓不中,贴身而上,闻到她身上的气味,清幽又有些醉人,那是女人身上才有的气味。
这个“少年”是个女人!
鹰爪掏心,一招紧接而下,根本没有收回的余地。昭月脸上露出了犹豫。
柳云锦贴地一滚,让过他尖利断金的指尖。
这一击被君颐截住,冰冷如玉的手落在他的手腕上,只听见骨肉绞碎的脆响。昭月跪倒在地,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鲜血从君颐的指尖滴落,倾国的脸上毫无波澜,无比遥远,无比高贵。
小公主面无血色地看着地上的断手,再将目光移到眼前冷若神祗的男人身上,身子哀哀发抖,眼神中的爱慕却越发狂热。
她想要得到这个男人!哪怕献上自己的一切。
神祗都是完美而无情,为得神祗垂怜,必须付出代价。她想起祭神大殿里的血盆,每一年为求天神保佑,都会献上满满一盆活人的心尖血。
只要能得到他的爱抚,他的垂怜,她愿意献祭上自己的性命。
“快将祭司搀扶下去救治!”小公主慌乱道,眼神之中并无慌乱,一双黑白分明灵秀的眼睛亮得怕人。
任何人都不能阻在她和南陵王之间,哪怕是她的倾慕者也不行!
昭月被带了下去,身上的白衣被血染透,在行宫的大殿上蜿蜒开一路血痕,宛若诡异的符文,写出逃不掉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