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舒服又踏实,等她懒洋洋,浑身无力地从君颐榻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等等,她怎么还睡在君颐的帐篷里?而且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她就知道羊入虎口后哪有老虎会乖乖把羊再送回去的!
看了看四周,帐篷之中已没了人影,想必君颐已经去忙政事了。枕头上还残留他雪发间的寒香,昨晚不用想,他们肯定是同床共忱。她就这么不着寸缕地被君颐抱在怀中?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年头柳下惠不多啊!但,她怎么有点哀怨呢?她家未来夫君二十多年没个女人,难道真的是不行?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柳云锦伸出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见枕头旁放着一袭干净的锦衣,浅白如雪的色泽,布料入手光滑如上品绸缎,上面绘着同色的银暗花纹,只有对着阳光才能看见。
千金一匹的坠云缎,极难料理,穿时衣服流畅如水勾勒出每一次线条,走时如沐云迎风,飘逸至极。整个江南绸缎庄,一年统共只能织出几尺来。
不用想,这衣服肯定是君颐平时穿的。旁人见都没见过的料子,唯有他才能随意穿得。
等上身后一比较才发现,衣服不长不短,好似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君颐应该猜不到她回来边疆,这件衣服极有可能是晚上叫人改制出来的,君颐身边的能人异士还真不少!
她拿过玉冠,放在手中思索了一会,最后揣在离怀中。三殿下的东西,还是尽少在君颐眼前出校吧!免得他吃醋后变身修罗。
随意拿过一根布带,她简单绑起,露出整张艳华精致的容颜,黑色的发尾垂在雪色的布料上,黑白交映,有一种强烈对比的美。
走出帐篷,她想找点吃的,正好遇见迎面快步走来的慕容玉。
“阿澈……”看见她一瞬,慕容玉的脸上就有了笑颜,但注意到她是从君颐帐篷中出来的,如玉清俊的面容上一派惊疑苍白。
“三殿下,”柳云锦拱手行了礼节。
“你和君颐是不是已经……”慕容玉心中酸涩痛苦,剩下的话,他费尽全力也难以说出口。
露在锦衣外的皮肤雪嫩依旧,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她穿上这件雪色的坠云缎,像是美玉雕出的精致人儿,掩去了三分艳色,多了几分雍容沉静。
柳云锦看着慕容玉紧蹙的眉宇,缓缓摇了摇头,正准备解释什么,从军营中央的帐篷里面走出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逼人的气势迎面袭来。
慕容筠披着黑羽色的大氅,宛若无底深渊。
君颐拥着纯白狐裘,好似冰冷洁净的朝雪。
一黑一白,气场逼人,皆是人中龙凤,一时成了整个军营之中的焦点。
“小东西你可睡醒了!昨晚在本王怀中睡得可舒坦?”他优雅暧昧道,一点也不在意慕容玉越发惨白的脸色,和慕容筠深邃审视的目光,“本王记得你昨天还打呼噜来着!都怪本王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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