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何氏照顾柳云熙惯了,吃了午饭就往她的暖香阁跑,去了暖香阁却没见着柳云熙的人影。
才在暖香阁里略坐了一会,门外,柳云熙就带着芳儿怒火冲冲地回来了。
何氏见柳云熙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气色也好了许多,不由道:“那个周太医真是管用,一出手就治好了我女儿的病!比老夫人请来的三教九流的庸医好多了!”
柳云熙面无喜色地刺道:“好了又有什么用?一家子上上下下指不定都巴望着我死在床上呢!活下来,也平白惹人嫌弃。”
何氏说的都是好话,被柳云熙一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这几天也不好过,琳琅死了,老夫人指了个名叫青儿的丫鬟给她。那贱骨头,好吃懒做不说,还敢跟她顶嘴拿乔,派头比她这个做主子的还大,真不知是谁养出来的刁钻下人,专门派过来给她气受。
见何氏闷不啃声,柳云熙继续发泄道:“你不仅没脑子,还没用!承欢了这么久,这破肚子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是个正常女人吗?平妻的名头还在,你看看,我那父亲何时再来过你的房里。再这样下去,只等着月荷那贱人生下个儿子,风风光光坐上主母的位置。到时候,府里的下人都能用鼻孔看你我!”
被自己的女人这么一骂,何氏哭哭啼啼起来,“我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都是命啊!”
她这几天不仅心绪烦闷,还经常恶心犯呕。想着这么多年受宠时都没怀上,也不可能是有了身子,大概是着凉受寒了,所以何氏也没敢开口说。
哼!命?她不信命,也不会安于如此卑微的命运安排。
柳云熙喝了一口热茶,吐了浊气后,才放缓了语气,“哭,哭,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月荷那小贱人看着温温婉婉,我总觉得她不是个好拿捏的!能缠着男人一个月,也是她本事。你也多盯着些,只要能除掉她,我们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何家和她们断了关系,也断了她们的财源。
往日何氏做事极是简单,直接用银钱打通下人就行,现在兜里掏不出分文,只能所有的事情都由她亲力亲为。
想买通个月荷院里的下人都不行,何氏从早到晚都在月荷院外和花园中来回晃悠,想着能从下人口中多多少少听到些不利于月荷的事情。
说来也巧,这样的“好事”还真被何氏等着了。
这日下午,和风煦日,适合出游。
何氏坐在杨柳树后面的石凳上吃茶,园中一声轻笑响起,凉亭里就多出了两个小丫鬟。
杨柳树高大,兼之有假山隔着,凉亭中的人一时还难以注意到石桌便是否有人。
“水儿姐姐,让我瞧瞧,你头上的珍珠钗可真漂亮。豆大的珍珠上一点瑕疵都没有!”凉亭中惊呼羡慕的声音叫何氏听了清楚。
何氏一撇嘴,眼中极是不屑,珍珠能跟宝石比吗?她宝石钗子还有好多对呢!也没见她这么显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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