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周围的变化有点大,天冷,没人在外,方芍药只好到前面一户人家敲门。
片刻后,门开了,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娘,方芍药不认识,很陌生,并不是原来的住户。
“大娘,那个院子是我们夫妻俩的,之前在外乡,这不才回来。”
方芍药说话很客气,老大娘停顿片刻,让二人进屋坐。
边城一场瘟疫死了不少人,闹上一年,她是新搬来的住户,不认识方芍药夫妻俩。
“我那隔壁,住着相熟的人家,大娘,我想和你打听下,咋就给贴封条了呢?”
一般而言,都是衙门贴封条,陈大丫一家都是老实人,按理说不会犯事。
“你说那家人啊,姓陈,对吧?”
老大娘显然是知道内情的,家里没有茶叶,她给方芍药夫妻俩倒两杯热水。
她搬来后,陈大丫见她劈柴太费力,还帮过忙,老大娘对陈家人很有好感,这会儿提起来,还唏嘘不已。
“这事说来话长,陈家在集市上开了个陈记包子铺,生意不错,请了个伙计。”
老大娘叹口气,继续道,“大丫不知道怎么的,看上了伙计,谁料伙计不答应,不但不答应,反倒羞辱大丫,就换了个铺子做工。”
方芍药皱眉,陈大丫性子爽朗,真看上谁,或许会直接表达。本地民风彪悍,女子相对而言没有太多束缚。
被拒绝也是正常的事,通常被打趣嘲笑几句,也就不再提起。
那伙计不答应,为避免尴尬,去别的铺子做工,也不算什么。
老大娘说半天,都说不到重点,方芍药很着急。
“伙计去了另一家包子铺做工,几日前,他所在的包子铺有突然起火,伙计为救火被烧死,有人看到陈大丫去过铺子,所以非说她纵火行凶杀人。”
大娘终于说到点子上,陈大丫被衙门的人抓走,陈家二老不服,为闺女辩驳,也被抓紧去了。
“唉,我是不相信大丫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坏事就坏在,伙计又去一家包子铺,和陈家包子铺一直有龃龉。”
方芍药又追问几句,大体明白原委。
北地天黑的早,刚过下午申时,天已经黑了半边。
方芍药离开大娘家,让萧铁山抱着她,跳入到自家的小院。
屋子的门锁没换,她开门进屋,发现家里还是原来她离开的样子。
窗明几净,连灶间都准备好了米面,放在米缸里,只有窗台上,浮着一点尘土。
北地风沙大,基本两三日,窗台上有一层,但是屋内整洁,还有几盆未凋谢的花儿,可见自家一直在有人打扫。
这两日,陈家遭遇变故,家里这才没人来了。
自家始终保持着拎包入住的状态,整整将近两年,可见多么难得。
方芍药在京都太忙,北地到京都的商队有限,一来一回两个多月,因而她和陈大丫通信得不是很频繁。陈大丫始终坚持,等赚够银子,就去京都看她,方芍药若是不回来,都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