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屋休息,姑娘还是先不要进去打扰才是。至于白珍姑娘我看不过是虚火上升患了咳疾,为了不影响大小姐的病情,便让她随我去医治吧。”
乐竹闻言点了点头,赵大夫的话她自是没有怀疑的,只是却又不禁朝着“白珍”望了过来,眼中仍有一丝疑惑不定之色。
苏芮然明白,是白珍这咳疾患的突然,先前也并没有什么预兆,所以也难怪乐竹会多疑了。
她不禁低头又是一阵咳嗽,也不再看乐竹一眼,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跟着赵大夫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这里。
二人就这么离开了爹爹的书房,苏芮然就这么跟在赵大夫身后,心中也是紧张不已。她瞧见赵大夫也不时偷偷回头望向自己,从赵大夫的神色和额头上渗出的细微的汗珠来看,赵大夫也是同自己一样紧张的不行。
苏芮然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情,毕竟这是随时可能被揭穿的事。
二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府门口。
一路上过来,苏芮然凭借着知觉,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和赵大夫背后有什么人正跟着,这也总算是让她悬着的心略微放宽下了一些,至少这说明自己这一番举动并没有引起爹爹的怀疑。
于是二人就这样如常走出相府,赵大夫毕竟是时常出入相府的,所以即便二人在府门外也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二人一出府门就立刻上了赵大夫的马车,等到马车开始向前行驶之际,苏芮然才终于听到赵大夫开口对自己道:“白珍姑娘,不知大小姐让你随我离开究竟是为何事?”
苏芮然闻言才明白过来,原来赵大夫一直还未曾识破自己的身份。于是她放下了掩住口鼻的绢子,将自己的脸露在了对方面前,果然瞧见赵大夫看到她的瞬间露出一脸惊异之色,震惊之余也半响说不出话来。
苏芮然心知赵大夫定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跟着他出府的不是白珍竟然是自己吧。
半响之后,赵大夫才终于回过神来,眉头紧锁的问道:“大小姐,你为何要如此冒险呢?”
苏芮然本正要开口回了她的话,却突然间察觉到一丝异样。
她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眉头渐蹙,似十分专注且小心翼翼的听着什么。
赵大夫见她突然如此神色,心知定有事发生,顿时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然而他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之处,不禁疑问道:“大小姐,到底怎么了?”
苏芮然并不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在此之前她必须先确认自己听到的是否属实。只见她背靠着马车车窗的位置,偷偷将窗帘掀开一个很小的角落,紧接着便透过这个角落望了出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很快她便瞧见马车后面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跟着。
赵大夫瞧见她的举动,也同样掀开另一边窗帘的一角,往外望去。
他也同样只掀开了很小的一个角落,所以苏芮然瞧见他有所动作也并不阻拦。果然赵大夫瞧见后面有人跟着之后,顿时就不免变得紧张起来,他一脸慌张的放下窗帘,对苏芮然道:“大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别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何况看样子应该不是爹爹派来的人。”苏芮然语气如常,听不出半分慌张的意思。她心中已有揣测,这些人十有八九是苏嫣然或者严氏一行安排的,目的也不过是监视府中的一举一动,看来她们此番也是多重防备,害怕自己真的找到什么脱身的机会。
而她虽如此说,赵大夫却依旧一脸担忧道:“大小姐,你将白珍一个人留在那里若是被人识出破绽那该如何是好啊?”
苏芮然心中何尝不清楚他口中所言语,他也知对方担心的也不过是被自己牵连。不过她却依旧用十分坚定的语气,对赵大夫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相信白珍,她一定会有办法应对的。”
赵大夫欲言又止,大小姐说得如此肯定,他实在不能再做质疑,也只能一叹作罢。
反正如今事情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若是要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既然如此,那么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他如此想苏芮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白珍是否能真的完全应对她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她之所以敢用白珍也不过是因为白珍的隐藏身份。其实这相府之中,除了她与王嬷嬷外便没有人知道,其实白珍是王嬷嬷的远房侄女。
王嬷嬷最开始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自己的侄女在府中受到重用,但是后来当苏芮然知道此事后,本有意要提拔王嬷嬷的侄女到自己房中来做事。只是她却意外发现这个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心思深沉办事得力,最重要的她懂得表面装傻以掩饰自己的实际实力,如此女子当真是十分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