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摇头:“没笑什么。你等一下,我喊咱妈出来买菜!”
在大门口冲里面吆喝了一声:“妈,出来买点儿菜吧,便宜!”
由梦惊愕地望着我,嘴角处露出微微一笑:“有意思。农家风韵。”
随后我们上了车,驱车驶上了大路。
我不失时机地将某些真相告诉了由梦,由梦听后倒也不意外。其实,她早已察觉到了什么。
君怡大酒店。这个酒店是我们县里最大的酒店,虽然没有评什么星级,但硬件方面绝对能跟四星级酒店不相上下。
张洪冰早已在酒店门口恭候多时,见我们到来,他与保安人员一起指挥车辆入位,然后替我们开车门,那笑容可掬的样子,和之前在黄河边儿上见到他时,判若两人。
我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书记到了?”
张洪冰道:“到了到了!你们跟我来吧!”
我再问:“还有没有其他人?”
张洪冰微微地摇了摇头:“没安排。书记说,他与你一见如故,不想让别人搅和了雅兴。”
这倒是件怪事。按理说,他作为一县之主,无论是要宴请谁,都应该适当地叫上几个县里的领导。人多好办事,都是给他唱配角。
我们进了一个贵宾包厢,张秘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道:“来来来,快坐快坐。小张,马上招呼服务员上菜!”
张洪冰招呼了服务员,交待一番后,又向我和由梦介绍道:“这里有几样特色菜,赵秘书和由秘书选一选。”把一份特色菜菜单递了过来。
我道:“随便,随便。”
张书记不失时机地问了句:“赵兄弟,你想喝点儿什么酒?”
我心里暗笑:这一会儿工夫,先叫上兄弟了?
我道:“什么酒都行。这样吧,我喝白酒,给她弄点儿啤酒或者红酒。”我指了指由梦。
张书记冲张洪冰使了个眼色,张洪冰便忙活开了。
张书记一边拆开餐具一边道:“我这个秘书啊,不太会办事,你们不要见怪。”
我笑道:“我觉得他挺机灵的啊!挺会办事儿。”
张书记一笑:“赵秘书和由秘书能赏脸,我感到很高兴很荣幸。我想,私下场合,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其实我也大不了你几岁。我今年四十有二,赵兄弟------”
我赶快道:“别介。张书记是一县之主,我觉得还是称你书记比较合适。”
张书记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赵秘书是个很讲究方圆的人。也罢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了。咱们今天中午浅尝辄止,毕竟下午还有事。等晚上的时候,我再陪赵兄-----赵秘书和由秘书一醉方休。赵秘书可要给我这个面子噢。”
由梦插话道:“张书记,我们晚上还有事!恐怕------不太方便。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今年中午您已经让我们深受感动了,没必要晚上再来一出。您说呢?”
张书记道:“应该的,应该的。好事成双嘛!今天中午是预热,我们互相了解一下。晚上才是主题。我会把县里的几个领导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虽然说他们都是高攀了,但是也都对赵秘书的事迹有所耳闻,一直想见见你啊!”
我道:“张书记你不用这样!说实话,我不太想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
张书记脸上似有些尴尬和意外,我赶快道:“你别误会。我主要是害怕给他们添麻烦,身为一县的父母官,你们都是日理万机。可别让我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惊扰了你们繁忙的公务。那样的话,我可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张书记道:“言重,言重了。”
客套了几句后,服务员开始上菜,张洪冰也坐了下来,说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笑话,借以热场。
但实际上,场面仍然有点儿冷清。被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县委书记请过来吃饭,如果他不是别有所图的话,谁也不会相信。
碰杯畅饮之间,说说笑笑,全是客套。
张书记似是一直在营造一种特殊的气氛,他想让我融入这种气氛,无非是想跟我加深熟悉,加深关系。官场上的人都很会把握分寸,尝试把关系处理的很微妙。只是我和由梦对此并不感兴趣,我们只是敷衍地陪他喝了几杯,客套罢了。
下午两点多,结束吃饭。
张书记仍然是客套了几句:“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多包涵。”
我道:“挺好。菜挺好,酒也挺香。不错!”
小酒一喝,情绪顿时高涨。出了酒店,我们各自上了车,张书记的车在前面引路,开始轮番察看县里正在建设中的三个大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