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站在她跟前的年轻男人,毅然决然的转过了身,任由男子如何呼唤也不回头。
又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云南和缅甸相望的1931部队的野训区,一个莫名云游的老僧径直穿过他们布放的雷区走到她藏身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该回去了。”
你该回去了……
回哪去?
去哪里?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让唐菁竹有些心慌,但是老僧却是勾了下嘴角,在场景完全扭曲之前,向唐菁竹递过来一本书:“现在,物归原主。”
景泰七年,十月初一,天色阴沉,似雨不雨。
砚山西北,唐菁竹山谷,木桩之上。
男子一袭唐菁竹长袍,一张精致的银色面具遮住半张左脸,眼角的位置,一轮小小的弯月在面具的边缘,徒添一抹神秘。
在他身后,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
“主子,您,当真不走?”
几日前他们发现了主子留的记号,一路追踪到这里,本以为主子会跟他们回去主持大局,却没想到主子只是去了一趟县城里的落脚点将一些事情处理完之后便回到了这片山。
就好似,这片山,有主子舍了家族都舍不得舍弃的东西。
“暂时不走了,你先回去吧,族里有什么事,飞鸽传书过来即可。”
“是……”
有声落下,已不见人。
许久之后,赫连景轻轻叹息一声,抬手之间一道掌风劈进河里,然后跃下木桩,将被打晕的鲫鱼捞起,用草穿过腮颊,带回了山洞。
洞里,厚实的草铺上面,娇小的唐菁竹安静的睡在那里,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随手将鱼挂在火堆前的木架子上,赫连景从山洞深处拿出一身黑衣,将身上的月白长袍换下,同时也换了那张面具。
“你这一睡就是五日,到底何时才会醒?”
回到唐菁竹的草铺上,已经将赫连景身份丢开的阿牛哥,抬手将唐菁竹捞进自己的怀里,细细整理了唐菁竹杂乱的发丝,探了下唐菁竹的脉象。
脉象平稳,强劲有力,但是,她就是不醒。
这些年,他经历了多少风雨,挺过了多少凶险,看过了多少的生死……
他应该是什么都看淡了才对,怎么现在……
有些失魂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阿牛哥嘴角荡开一抹苦笑。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道坎,她若不醒,他都没有迈坎的勇气了。
为唐菁竹喂了下水,阿牛哥将她小心的放回草铺,起身去做鱼羹。
这几日的时间,因为唐菁竹昏睡的缘故,他只能想着法的给唐菁竹喂一些流食,因为她不会自己咀嚼,若是喂了汤类以外的东西,很容易噎死这丫头。
看着在自己手里被清理干净的鱼和一旁支着的锅,阿牛哥有些失笑。
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的他,没想到也会有伺候别人的一天。
而且还只是一个山村疙瘩里的小丫头,没才没貌没身材,亦和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