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力。只能躲在半丈远的地方,上下跳脚。
吴汉看看这四只泥猴儿,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四头乌眼儿猪,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这种废物,八个加一起,都比不了朱佑一个。亏得王修和阴方等人,还有脸将他们硬朝青云榜中塞!而自己此番受王恒的父亲所托前来替他儿子撑腰,恐怕不会太容易!双方的实力差別根本就是天上地下,明眼人一看便知。除非自己豁出去脸皮亲自上阵,可吴某人的脸皮,又怎能如此不值钱?!
正犹豫间,却看到鸿儒王修带着十七八个学吏,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对现场的情况看都不看,更顾不上问问青红皂白。将手朝朱佑等人头上一指,大声断喝:“刘秀,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聚众围殴同学,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啊,把他们五个给我拿下!王某今日若不能替受害者讨还公道,就白戴了这等五经博士冠!”
“是!”学吏们狐假虎威,一拥而上。刘秀、朱佑、严光、邓奉、邓禹五人,则碍于师道尊严,根本不敢反抗。眼看着就要被架住胳膊,集体拖走。骁骑都尉吴汉忽然把眉头一皱,低声冷哼,“嗯!”
“刷!”周围的骁骑营士卒,立刻抽刀出鞘,对着学吏们怒目而视。
众学吏吓了一哆嗦,赶紧松开手,灰溜溜看向王修。后者被看得面红耳赤,转过头,冲着吴汉大声质问:“吴都尉,你什么意思?莫非你要干涉王某处置几个顽劣学生么?”
“吴某什么意思,不需向王博士汇报。王博士若是觉得吴某做事欠妥,不妨行使你的五经博士之权,直接向陛下上书弹劾吴某在太学里横行不法!”吴汉不屑地横了他一眼,冷笑着回应。
“你……”王修的脸色,迅速由红转黑,却无可奈何。
五经博士不光是个教职,还有资格直接向皇帝上书,参与国家决策。若是得到机会外放,最低都是一个刺史。然而,这些权力和前途,都是写在书简上的。看得见,摸不着。只要他王修一天没有得到外放为刺史,在五品骁骑都尉吴汉的面前,就得嚣张不起来。而后者此刻的官职虽然算不得多高,却是实打实的帝王嫡系,并且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聚众斗殴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一个硬钉子顶回了王修,吴汉心中多少舒坦了些。想了想,大声补充,“以近乎于十倍的兵力,拿不下对方五人, 你们也好意思?!”
“吴子颜,你这——”没想到吴汉居然不肯替自己出头,长安四虎气得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咆哮。
“住口!”吴汉一声怒喝,将他们后半截质问,全都憋回了肚子里,“吴某做的是陛下的骁骑都尉,不是尔等的家奴!吴某如何做事,用不着你们几个白丁来指手画脚!”
喝住了王恒等人之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目光转向朱佑。“打架之事,吴某可以不问。毕竟吴某今日只是奉命前来太学巡查,不宜对学生之间的争斗干涉过多。然而,你对青云榜出言不逊,吴某,却不能装作充耳不闻!”
“学弟并非诋毁青云榜,而是看不得别人……”朱佑听得心中一寒,赶紧高声解释。
“说过的话,难道你还想否认么?”吴汉又是一声怒喝,将他的话也硬憋回肚子内。“吴某只看事实,不问本心。好心杀人,也是杀人,与持械逞凶没任何差别。”
“师兄!啊——”朱佑听得大急,挥舞着手臂就试图高声抗辩。刘秀却悄悄从后边走了过来,轻轻捏住了他肋下肥肉。
朱佑的因怒而生的气势,顿时被掐断。低下头,不再做任何徒劳挣扎。
吴汉眼睛里,第四次闪过一股浓浓的诧异。想了想,放缓了语气补充:“都是同门师兄弟,你们双方,没必要非为了些许意气之争,就斗个你死我活。这与陛下大兴太学的本意不符,也会令尔等的师长伤心。这样好了,既然本次纠葛,是因为朱佑为首的四俊,看不起新出笼的青云八义而起,你们之间,不妨就来一次公平对决。十天之后,四俊在诚意堂,迎战青云八义。无论输赢,都不得再继续互相仇视。如此,谁高谁低,自见分晓。太学当中,还能留下一段佳话!朱佑,王恒,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但凭师兄做主!”朱佑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断然拱手。
“当然可以!”王恒顶着一脑袋青色的大包,咬牙切齿,“但是不能比五经,那只是书简上的东西,算不得真本事。”
“干脆比谁更懂吃喝嫖赌算了,你准赢!”邓禹听得勃然大怒,立刻冷笑着嘲讽。
“住口!”吴汉对这个年纪极小,却手段狠辣的师弟甚为忌惮,立刻大声出言喝止,“青云榜之所以不同于岁末大考,就是因为其不参照儒门五经。圣人云,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就这六项,你们双方每项任选一人出战。十天之后,吴某亲自来诚意堂做见证!看看我的这些师弟们,到底成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