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于是,秦影抗旨逃婚,太尉府家人帮着隐藏满匿的事儿,随着满街散去的百姓,就这么传开了。
秦太尉木愣愣地看着管家,老夫人急着给他顺气:“别急,别急,好歹人找着了,别急出病来”
“人呢?”秦太尉缓过一口气,颤巍巍问,“那、那小畜生人呢?”
虽说事情闹大了,传得人尽皆知,但几位禁军的任务只是找到人,因此并没有为难兄妹二人,再次制服了秦昊他们后,就分别把人送回太尉府和户部尚书府。
秦夫人赶来,抱着女儿大哭,更是拦在儿子身前,声泪俱下地哀求公公不要对孙儿动家法,说是做哥哥的心疼妹妹,何错之有。
家里闹得人仰马翻,秦太尉也虚弱得无力动肝火,几个儿子商议着如何向帝后交代,秦影则因崴了脚,已经被家人送回闺阁。
秦夫人跟着来照顾,她脸上带着泪,却是笑着对女儿说:“闹吧,闹翻了天才好,只要你不去和亲,要娘的命都行。”
听这话,秦影一时忍不住,伏在母亲怀里大哭,她当然不愿去和亲,可为了家族,不得不牺牲自己。
就在太尉府上下,担心惹怒皇帝,或是被别人扣上欺君之罪大做文章时,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亲自出宫来到太尉府,探望了秦影后,便来见太尉大人。
秦太尉几时对一位宫女如此恭恭敬敬,可眼下不得不低头。
但掌事宫女却谦恭有礼,传达皇后的话,请秦太尉放心,这件事皇后会妥善处置,既不会损了两国利益,也不会伤害君臣情分,只求秦府的人,这两日低调行事,再不要横生枝节。
这个时辰,祝镕才刚从工部制造处出来,刚巧遇上闵延仕行色匆匆,才知道他的恩师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也卷入了和亲风波里,他正要前去探望。
祝镕劝道:“不必去,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秦家的人尚且无事,他一个路过的能有什么麻烦?”
闵延仕看着他,想了想问:“你知道些什么?”
祝镕摇头:“我不知道,猜的,毕竟在背后谋划一切的人,是家中长姐,我还算了解她。”
闵延仕说:“如此看来,这几天的一切,都在皇后娘娘的算计中?”
祝镕道:“这话我大哥交代过,不过他以为的算计,和我想的恐怕不一样。不论如何,这件事,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闵延仕难得有猜不透的事:“行,就你了解,大不了我回去问韵之,看她能不能想到什么。”
祝镕啧啧:“这是故意在大舅爷我面前显摆你们恩爱,可那傻丫头,能想到什么?”
闵延仕说:“韵之可不傻,只是你小看她。”
两人骑马缓缓前行,眼看着街上万家灯火、炊烟袅袅,如此安宁和谐的日子,不正是百姓和他们这些为朝廷供事之人所期盼的吗,回想起之前种种,总算都值得。
“不过,我这几日也想到一件事。”闵延仕对祝镕说,“传得风风雨雨,道是秦府女儿要去和亲,可皇上也好,皇后也好,不仅没有明文旨意,甚至没对任何人明确表示过要选谁,一切不过是传言,传得多了,竟成了真。”
祝镕无奈地笑:“终究是精明不过你。”
闵延仕很谦虚:“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从头到尾,帝后都不曾表态,我今早去了趟鸿胪寺,那里的几位也对我提起,怎么就选了太尉府的孙女,他们没得到上面任何示下。”
祝镕抬头往天上正缓缓升起的明月:“太尉大人,到底也上年纪了,在他致仕之前,或许还能为朝廷办一件大事,我曾给他指过明路,可他不相信我。”
闵延仕一时想不到:“怎么,又是不可说的秘密?”
祝镕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闵延仕便也不追问,替韵之关心:“太后那里,可一切安好?”
祝镕颔首:“大夫人转危为安了,太后倒是出了点事,一时还不明确,要等扶意回来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