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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好……没事!去他妈的没事!”班主任怔愣着缓缓坐下,然后气得哐哐哐砸手机,“倒霉孩子!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我的英雄科目是这么教的吗?!”
预赛要求是让你们竞速和击落目标!你们不好好跑步也就算了,把路给堵了也不提,竟然差点把小命玩丢了!这跟‘击毙人质所以救援成功’有什么差别!
哦!还是有差别的!‘击毙人质’听起来很扯,但至少己方人员没有损伤!还基本全剿敌方!你们这是‘我们跟人质和敌方同归于尽了!惊喜吧?’!!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班主任大脑充血,青筋暴起。
爆炸造成的大片烟尘逐渐散去,显露出横七竖八扑在地上的四个神奇学生。
一年级女孩大概在最后一刻推了波动螺卷一把,通行和波动差不多被气浪掀在了跑道上;一年级和天喰环则摔在跑道外,两人俱是灰头土脸,但似乎也没怎么受伤。
本准备亲自上场救人的女老师没穿外套,靠在座椅上,语气带着些咬牙切齿:“呵……最可恨的是,他们还没有违反规则,不能强行终止预赛。”
体育祭没有规定参赛选手不能从赛用设施中取材!
没有禁止参赛人员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阻拦竞争对手得分!
更没有规定参赛人员不能大开大合、搞事拆家!
重要是!谁特么会这么做啊!炸掉出入口!从根本上阻断竞争对手得分!
到底是怎样的小脑瓜,让你们想到了这种坑校画风的‘计划’!令人费解!
令人费解的孩子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从赛道起点一路席卷过去;场内的机械目标是委员会重新补充过的,随着四人的稳定推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顺次清除。
女老师在座位上坐下,瞟着几个孩子飞快攀升的击落分数,又看看被堵在场外的、一脸懵逼的三年级生们,幽幽感慨:“相泽到底怎么教的?要不要考虑开个教学分享会?”
——虽然方法毫无稳重可言,而且要野到天上去了,但孩子们奇思妙想的谋断,和另辟蹊径的勇气,却值得肯定。
“还教学分享会?我不投诉他就已经是同事情深了!”班主任恨到喷火,“要是我们班那三个出了事!我这辈子跟相泽消太没完!不行!中场我就去找他!”
女老师打开保温杯,按着麦克风轻笑道:“呵,中场?还是先做好预赛只有四人晋级的准备吧。”
——体育祭没规定不能炸出口,但规定了‘三十分钟内没完成全赛程,直接淘汰’。
现在离预赛结束仅剩五分钟,还有两百多学生堵在外面;为了保护观众席不被机械目标误伤,整个场内都笼罩了防护电层,也彻底杜绝了考生从上空飞进来的可能性。
“大家不要担心,”女老师慢悠悠、笑吟吟地开始播报,“目前的场面十分稳定。既然出入口已经被堵住了,在修复期间,我们就来看看参赛者们的状况吧?
“哦呀?场外的参赛者很懵呢,但是孩子们还是积极地参与进了修复工程;那么内部情况如何呢?哈哈,你们看,孩子们跑得真快啊!”
“……”班主任努力捡起主持人的职业素养,干笑,“是、是啊……”
在经过漫长的四分钟,从未受过这等委屈的出入口终于被疏通;被堵在场外的参赛者泄洪般疯狂地涌了起来,众人已经完全顾不上击落分数,豁出浑身的力气迎风奔跑。
而造成眼下惨状的四个罪魁祸首,已经领着成绩、施施然退场了。
“……织田好厉害。”波动螺卷坐在翠眸女孩身边,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漂亮的前辈说完顿住,似乎觉得句号表达不出赞美,于是又大声重复一遍,“织田好厉害!”
织田咲正在往手腕上缠绷带,闻言停手莞尔:“波动前辈也很厉害。有没有受伤?我是不是推重了?”
她低估了当时爆炸仓促的情况,情急之下,只能把波动粗暴地推出去。
“我没受伤,你才是!你和环根本没来得及躲开!”波动螺卷担忧道,“只有外伤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真的不需要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吗?”
“我也没受伤,不知道天喰前辈那边怎么样。”织田咲平举双手晃了晃——万幸,逆流之河虽然具现化了,但极强的复原速度并没有被从她体内带走。
天喰环的后背情况十分惨烈,和通行百万之前结伴去了医务室。
受伤什么的另外说。波动螺卷偏着头想了想:但我觉得,环可能要被自己气死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内向自闭、喜欢自我否认的环,如此明确地展现出气鼓鼓不理人的样子。
波动螺卷摸摸下巴:“嘛……应该,问题不大。”
反正环他那么喜欢织田,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怪罪她……吧?
“希望天喰前辈没有受伤。”翠眸女孩老老实实道歉,“他当时直接压在我身上,背后的翅膀应该被石块砸得很疼。”
织田咲是真没想到,看起来瘦弱单薄的天喰环竟有那么大力气。
波动螺卷:“嗯……这个啊……”
我觉得,小学妹你似乎误会了环生气的方向。
没等前辈想出委婉的阐述方式,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承担接人重任的伏见猿比古也不等回应,直接推门而入,居高临下睨着灰头土脸的织田咲。
完了。织田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织田作和真嗣是不是也看见了?我这算给纯真的小学生传达暴力思想吧?呜哇要被织田作训死了!
眉眼冷淡带着嫌弃的少年察觉到织田咲的心虚,冷嗤一声,侧身露出站在身后的一大一小两人——神情温柔的亚麻发色青年,和他怀里小小的卷毛真嗣。
织田咲呆:“……嗯?夏目老师?”
面对狼狈JK脸上大写的懵逼,夏目贵志抿出一个略带局促的笑容,表情纠结道:“也许,我可以慢慢地,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