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愣是没处说理,大小姐现在李南方面前又像受气小媳妇那样,岳家其它诸人又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昔日岳老在世时风光无限的岳家,很可能就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后,宗刚唯有在心中发出沉重叹息:“唉,大小姐,您一定要忍辱负重。必须要哄好李南方。必要时,要施展出您的无上魅力来,和他再续前缘。那样,岳家三十年内定当无忧。”
今天上午,龙腾四大高手齐聚会所为花夜神捧场的现实,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出身草莽的李南方,背后站着一股子谁都无法忽视的大力。
说这股子大力谁都不敢忽视,那是因为他们不是白道,也不是黑道。
而是“灰道”。
不是白道,就无法用官场规则,来约束他们乖乖按律法办事。
他们更不是闹到一定地步,就会被国家强力部门一扫耳光的黑道。
确切的来说呢就是,他们就是黑白两道都能玩得转的流氓。
无论是和他们玩白的,还是玩黑的,他们都有足够的人脉,和多不胜数的流氓手段,不把你玩到筋疲力尽是决不罢休的。
所以华夏各大豪门的核心人物都很清楚,惹谁,也别这些人。
如果当前恰似在风雨中飘摇不定的岳家,能搭上灰道,那么谁要想再触犯他们的利益,就必须得好好考虑下了。
岳家能搭上灰道的纽带,唯有被灰道几个老大视为子侄的李南方了。
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唯有岳家主本人。
只是,李南方会接受岳家主伸过去的橄榄枝吗?
岳梓童一点把握都没有。
就像她坐在某客房沙发上都已经足足十分钟,李南方只盯着她,却一句话都没说,实在让总是垂着头的岳梓童,猜不到这小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那样。
俩人对坐沉默的期间,李南方好像打了个电话。
他在打电话时说了些什么,心乱如麻的岳梓童没听到。
直到有人在敲响房门,推着餐车走进来后,她才知道李南方刚才打电话,是在为她点餐。
对服务生道谢后,李南方满上一杯红酒,放在了她面前,淡淡地说:“你一天都没吃饭了,这样会伤胃的,吃点吧。”
“谢、谢谢。”
岳梓童这才抬起头来,轻声道谢。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这是长时间没有说话后乍一说话时应有的现象。
她的嗓音虽然沙哑,却带有了明显的生机。
客房内的光线,仿佛都随着她抬头的动作,说话的声音,明亮了许多。
这是因为她看到了希望。
只要小外甥能原谅她,没有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那么她就多了一点能哄好他的把握。
可李南方接下来所说的一句话,则让岳梓童觉得,还不如臭骂她一顿呢:“吃完后,就早点回家去休息吧。”
老百姓们常说,打是亲,骂是爱。
不打不骂只是轻飘飘一句吃饱了就赶紧回家睡觉,又算什么呢?
是不爱?
不是。
是恨?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是无所谓。
更是李南方对岳梓童释放出的正式分手信号。
吃过这顿饭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的牵扯。
也叫散伙饭。
虽然这个结果,早就在岳梓童的意料之中,但当它真正来临后,她还是无法接受。
放在以前不是家主的时候,岳梓童肯定会火冒三丈,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左手掐腰,右手狠狠地一拍桌子,娇声喝斥:“你个死人渣,敢和小姨我说分手?就算要说,也该是我来说好吧,哪能轮得到你来说!”
就算必须维护她窈窕淑女的风度,不能那样太泼妇了,她也会冷笑一声,挥手转身走人:“呵呵,想我堂堂豪门家主,会稀罕你一顿饭吗?不吃了,哀家闪了,你留着去喂猪吧。”
但现在她不会了。
只因她在短短大半年内,就已经成熟了。
其实早在狠心决定与李南方举办阴婚时,她已经完全成熟,成为一个合格的豪门家主了。
不然,她绝不会把爱情狠狠踩在脚下,践踏个体无完肤,只为给家族争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当李南方提出吃顿散伙饭,并率先拿起筷子,用他惯有的胡吃海塞方式,稀里哗啦的大吃大喝起来。
岳梓童是从早上就没有吃饭,李南方早饭倒是在青山吃过,只是那碗面条早就消化没了,这会儿肚子里也是饿得要死。
能够把散伙饭吃到如此气概的,恐怕全世界也就李南方一个人了。
他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岳梓童:“只吃饭,别和我说其它。”
已经成熟了的岳梓童,却又偏偏伸出三根手指,好像春葱般在他眼前晃了晃:“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