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嫔和恭贵人在方壶胜境的遭遇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
园子里众妃嫔幸灾乐祸的同时, 不免又有些寒心。
试想今日皇上为了祥答应能让正受宠的颖嫔,恭贵人在寒风中冷遇几个时辰, 换了她们只怕更加狼狈。
慧娴得知这个消息还是莲香告知。
“皇上设宴款待和亲王, 才让颖嫔, 恭贵人, 祥答应在外等候, 怎么传言变成皇上为了祥答应?”
慧娴皱眉问道。
“主子, 流言总是越传越夸张,况且颖嫔三人去侍宴,只有祥答应一人留下,可不就传成这样?”
莲香不解主子为何不高兴,小心回道。
秋实心细道:“主子, 这流言传出, 不像皇上身边人的漏出, 只有颖嫔和恭贵人身边的人既知道实情, 或不甘心祥答应盖过颖嫔, 恭贵人的风头,把污名全泼在祥答应身上。”
“糊涂!”慧娴捏眉心, 头疼道:“流言不尽不实,贬低祥答应是小,污了皇上颜面, 岂不是本宫失责?你们早该来回本宫。”
“主子恕罪!”
莲香等人忙跪下请罪。
慧娴摆手, 叹道:“此事究竟如何, 还不快说。”
“回主子, 三日前主子请诸位娘娘,小主去听戏,后来皇上起兴在方壶胜境摆宴,召娘娘,颖嫔,恭贵人,祥答应去侍陪,当时奴才奉娘娘令回拒了,颖嫔三人都去了福海。”
小康子条理分明道:“当时三位小主尚未赶到福海,皇上携和亲王到了方壶胜境赏景,和亲王在席作陪,三位小主就在外等候。后来王爷醉酒到和园休息,三位小主这才被召见,不到一刻钟,颖嫔恭贵人退席,乘船离开福海。”
慧娴点头,颖嫔等人返回后,小康子就来回报,她再听一次也没觉出不对。
“流言何时传出?”
慧娴不解的就是这个,颖嫔,恭贵人是新宠,更是头一回到园子,真想传些什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人尽皆知。
短短时间小康子也没查出什么,慧娴也不为难,吩咐:“从今日,园子再有传这些不尽不实的传言,和人私语者,一概不论,重打十板子。”
“奴才领命。”
秋实劝道:“主子莫要忧心,有您发话,流言自破。”
慧娴叹了口气,道:“去万方安和,本宫去向太后请罪。”
底下人还要在劝,见主子面色不好,把话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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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娴到万方安和时撞见娴贵妃被方嬷嬷送出门。
“娴贵妃何时到的园子?”慧娴心中微沉,面带喜色道:“妹妹来了正好,太后一直念着十阿哥,妹妹可要好好和太后说说。”
娴贵妃福身问安,起身笑道:“皇贵妃宫务繁忙,臣妾正要去给娘娘请安。”
慧娴欣慰笑道:“妹妹客气。十阿哥出生都是妹妹照料妥帖,皇上,太后极为赞赏,本宫也谢过妹妹。”
“臣妾不敢。”
娴贵妃看向方嬷嬷,颔首道:“姑姑不必送了。”
方嬷嬷在慧娴两人说话时一直缄默,此时朝娴贵妃福身,又对慧娴行礼道:“皇贵妃,太后请您进内。”
慧娴无法从方嬷嬷板着的面上瞧出喜恶,亲热的握住娴贵妃的手道:“妹妹既然来了,回头来找本宫说话。妹妹住所可定了?”
“多谢娘娘关心,太后安排臣妾住桃花坞,臣妾已经命人去整顿。”
“那就好。”
两人彼此颔首,前后分离。
“太后万安!”
慧娴福身跪地朝太后请安,面带愧疚道:“臣妾来向太后请罪。”
太后坐在炕上,背靠软枕,面色淡淡道:”皇贵妃请什么罪,哀家不知皇贵妃做错了什么?“
慧娴心中不好预感的成真,反倒冷静下来,语带自责道:“臣妾有失察之罪。今日方知,园里有流言蜚语,涉及皇上与嫔妃私事,臣妾未能在流言传出之时立刻察觉,致使皇上颜面受损,几位妹妹也受了委屈,是臣妾失责。“
“此事哀家也有所听闻,皇贵妃确实失察。”
太后语气一变,咄咄道:“皇贵妃没有其他要禀?”
“臣妾不知太后要臣妾禀什么。”
“不知?”
太后厉声道:“皇贵妃做的好事,这会子和哀家说不知?”
慧娴抬起头,就见太后面色怒色难掩,手上的佛珠散落在炕桌,发出“哒哒”声。
“请太后明言,臣妾若真做了什么,不敢不认。”
慧娴冷静道。
“兰青,拿给她看!”
方嬷嬷手捧写满墨字的黄纸递给慧娴,太后冷眼旁观,好似要瞧慧娴露出心虚的表情。
“这等小人污蔑,臣妾并没做过。”
慧娴面色不改的看完两张认罪书,冷静道:“太后凭此就认为臣妾对舒贵人和十阿哥下手暗害,臣妾没做过,不敢认。”
“两个接生姥姥所言,皇贵妃不认也可。”
太后淡淡道:“皇贵妃执掌宫务,舒贵人生十阿哥出事,皇贵妃有责,你可认?”
慧娴终于明了,太后从始至终不是为了十阿哥出头,而是另有盘算
“臣妾有负皇上,太后所托。”慧娴一点不提舒贵人和十阿哥由娴贵妃照料,干脆认下莫须有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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