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个柔弱而又略带几分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风吟收回了视线,只见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站在自己马前,盈盈拜了拜:“祥娥感谢将军的大恩大德,若不是将军今日及时赶到,只怕我云水村的百姓此时全都,全都……呜呜。”
孟祥娥的哭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坐在马上的风吟听得真切,在不远处帮忙安置村民的云舒耳朵一动也听到了。
她悄悄地偏了偏头,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孟祥娥颤抖的双肩和风吟微微垂下的脸,当然还有他正盯着孟祥娥看的眼睛。
哼!渣男!
在心中骂了一声,随即云舒便是一愣,骂就骂吧,那么多形容词不用,怎么就突然用渣男二字呢?人家风吟又不是她的谁,看谁不看谁跟她有关系吗?渣不渣跟她有关系吗?
不悦地撇了撇嘴,云舒赌气一般地一把将身边的小男孩儿抗了起来,步伐健硕地扛去了一边。
她这一连串的表情和动作,风吟全都看在了眼里,一向冷厉的眼神也微微柔和了几分。
正啜泣着的孟祥娥悄悄抬眼看了他一下,一双水眸正巧落在他温柔如水的眼神中,顿时便沉沦了。
只是下一秒她突然发现,风吟的温柔不是对着自己的,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一张脸也微微苍白了几分。
她突然想起了刚刚风吟出现在她面前时那威武高大的形象,他见她一人搀扶着爷爷奶奶两位老人,还特意嘱咐了属下过来帮忙。还有方才她在村民面前下跪祈求原谅,她分明看到了风吟急切的眼神。
她以为他对她是有意的。
只是此时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搀扶老人是他应该做的,那急切的眼神也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自己身边的云舒的吧!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孟祥娥神情落寞,没再惊动风吟,悄悄地行了个礼便跟在爷爷身边去帮忙照顾受伤的村民了。
收回了视线,风吟早已忘记之前还有一个女子拦在了马前跟她道谢,他要将那些落网的水匪安置到一个地方看守起来。
特别是那个被称为三哥的人,更要好生看管。这是他来到良河县这么多天抓到的第一个重量级别的水匪,只要把他的嘴撬开了,一定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天色越来越亮,村子里的火也终于被熄灭了。
云舒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不由得揪心。
虽然她来到云水村只有不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但她已经对这个村子产生了浓厚的依恋。这里是她的家,是她永远都不想离开的地方,可今日,这个家被水匪们破坏了。
王瀚和槐花各自站在她身旁,同样神色凝重。
槐花当先开口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云舒,你说,咱们还有家吗?”
她还记得昨晚睡觉前自己跟爹娘约定好今日一早就去城里买花布做新衣裳的,谁知刚刚闭上眼睛,她甚至连梦都没有开始做啊,就被水匪吵醒了。
槐花家住在村南,水匪洗劫梁家之后就开始荼毒村南的百姓。也幸好槐花她爹有几分血性,跟邻居两个男人合力守住了自己的家人,不然,槐花恐怕都不能坚持到王瀚来救就已经被水匪糟蹋了。
云舒还未来得及开口,一边的王瀚当先沉着声音坚定地说道:“当然有!云水村就是被水匪给毁了,也是咱们的家。咱们一定能把村子重新建起来的!”
听着王瀚的声音,槐花心中也安定了几分,她抹了一把眼泪,坚定点头:“对,只要人活着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水匪们把咱们的房子毁了,咱们在把它们建起来。他们把咱们的水源断了,咱们就再砍竹子把水引下来!任凭他们烧啊杀啊,也永远都别想打断我们的脊梁骨!”
王瀚神色一动,不由自主地偏头多看了槐花一眼。
“只是,这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又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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