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这里这里!”
他回头。
“……”
那姑娘,拽着根绳子,吊在窗外,还腾出一只手,冲他直挥手。
江织赶紧打开窗户,伸手去接她的人:“你这样爬窗会不会太危险了?”
周徐纺扒着江织的肩,一溜就进去了:“有安全绳。”她还说,“就算摔下去也不要紧,才五楼,摔不坏我。”
她随便蹦跶,都不止蹦五楼。
就江织,还怕她摔着。
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东西呢?”
江织把取精杯装在无菌袋里,给她了。
周徐纺是第一次见这玩意,看了一眼,不好意思了,就眯着一只眼睛偷偷又看了一眼:“好羞耻哦。”
江织:“……”
本来没觉得什么,她一来,他就觉得怪怪的。
周徐纺把东西装好,时间紧迫,她也不能久留:“那我走了。”
江织把她口罩拿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给她戴上口罩:“要小心,别摔到了。”
“嗯嗯。”她爬上窗。
江织叫她:“周徐纺。”
她一只脚还踩在窗户上,回头,瞳孔漆黑透亮:“嗯?”
江织踮着脚,才够得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离远一点,不准看,也不准听。”
她猛点头,乖乖说好。
等周徐纺走后,江织把窗户关上,脚印擦干净,然后把桌子上的图册翻乱,放上碟片,调成静音,就让它放着,做完了全套戏,他百无聊赖,看着窗外,等他家小姑娘来。
挂在墙上的钟表,分针跑了一圈又一圈。
病房外,庞主任腿都站麻了,也不敢动。
骆青和问:“多久了?”
庞主任看了看时间:“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有点久,难道是影片和图册不合江少的口味?
或者,江少的身体……
骆青和从墙边站到门口,抬手欲敲门,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回头对庞主任说:“问问。”
万一正在关键时候呢?庞主任心想着。
他硬着头皮上前,敲了敲门:“江——”
门这时开了。
庞主任先是一愣,舌头打了一下结:“江少,东、东西呢?”说是‘东西’好像不太合适,可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合适。
江织:“在里面。”
庞主任进屋,回头看了江织一眼,然后去查看影片和图册,都被动过,最后去了卫生间,地上有水,明显也有被清理过的痕迹。
检查完了,庞主任把取精杯给了一位护士,然后对骆青和点了点头。
江织脸上颜色褪下去,恢复了几分病态的苍白:“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还不打算给我?”
骆青和站在门口同他说话:“这么好用的东西,若只用一次那就可惜了。”她只保证了不曝光,可没答应给他。
江织眉宇间透着不耐:“我不喜欢被人威胁,耐心也很不好,干脆点儿,一次了断。”
骆青和兴致勃勃:“怎么了断?”
他开门见山,简明扼要:“你想要的那个原件,我可以给你。”
果然。
他和唐想是盟军。
骆青和笑着试探:“不会又拿复制刻录的来糊弄我吧?”她可不觉得江织是本分诚信的人。
当然,她自己也不是。
江织表态:“那要看你。”他开诚布公,把话挑明了,“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你不留底的话,我就把原件给你,你也可以耍诈,只要别被我抓到。”
职业跑腿人Z有个很厉害的黑客搭档,她要耍诈又谈何容易。
骆青和答应:“成交。”
她不是信江织的人品,她是信江织不会拿周徐纺的事来冒险。
“骆常德哪天下葬?”他问。
骆家昨天就发消息了,骆常德逝世的新闻一出来,骆家的股价都掉了不少。
骆青和答:“这周日。”
“就那天,把东西准备好。”江织说完便走。
骆青和喊他:“江织。”
他停下,没回头。
她笑着,看着他后背,目光炙热:“你和我才是同类。”
他骨子里的无情,骨子里的残暴狠辣,骨子里的狡诈疑心,都和她一模一样。
江织回头,说:“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