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吗?”这不是回她家的方向。
江织说不回:“去我那。”他说,“你那没厨房。”
周徐纺原本是一个人住,因为江织时常过去,屋子里已经添了不少家具和摆件了,但厨房用品还是没有。
“要做饭吗?”
江织嗯了声:“你不是说外卖吃腻了吗?”
她昨天随口抱怨了一句,说不想吃了,说吃腻了,不过:“我不会做饭。”她以前尝试过,做出来的东西太难下咽了,后来就没有再动过做饭的心思。
江织说:“我做。”
“你会吗?”
“不会。”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路,“得学。”
他一只手开车,腾出一只手去牵她的手,被她无情甩掉了:“要好好开车。”嘱咐完,来继续聊做饭的话题,“我们可以在外面吃。”
江织有他充分的理由:“咱们家得有一个人会,不然以后你去月亮湾,谁给你做饭?”
他还记着月亮湾呢,生怕被撇下。
所以,结论是:“你必须带上我。”语气是那种强势邀宠!
咱们家。
周徐纺很喜欢这个词,听得很悦耳、很心情舒畅:“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她没否认,江织就当她默认了,默认以后要去月亮湾就会带上他,他嘴角往上跑:“当然,周徐纺男朋友最厉害。”
周徐纺用力点头,很赞同:“嗯嗯~”
她男朋友天下第一厉害!
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做饭的必需品,到家后,六点半,刚好可以开始做饭,江织那儿什么厨具都有,都薛宝怡挑的,不一定是最合用的,但一定是最贵的。
天下第一厉害的周徐纺男朋友拿了一把番薯叶给周徐纺:“你就坐这儿,剥番薯藤的皮儿。”
他托着她的腰,抱起来,把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他不打算让她进厨房,她的手,比他金贵。
周徐纺看了看篮子里的菜:“我就只做这个吗?”
江织俯身,用手指点了点她额头,笑着,眼里盛满了柔和的光:“等剥完了,再给你派活儿。”
周徐纺都听他的,因为是在家里,四面有墙抬头有顶,她就主动在江织唇上亲了一下:“好。”
然后,江织把她吻了一顿再走。
周徐纺红着脸,发着烧,摘着菜,心里吃了棉花糖一样甜,摘了一会儿菜,她去把那盘磁带拿过来,装进录音机里,要再仔细听一遍。
江织去了厨房,还把手提电脑也带去了,开了电脑,给阿晚的母亲宋女士发了视频邀请。
宋女士接受。
屏幕上先窜出来一个鸡头:“咯咯咯!”
江织:“……”
这只鸡肥壮了太多,他差点没认出,不正是周徐纺送他的那只——宋女士的爱宠双喜。
江织喊了声:“伯母。”
宋女士笑眯眯地答应,手里抱着爱宠,问:“双喜妈妈呢?”
宋女士有一颗少女心,拿双喜当孙女,给它织了不少小毛衣和小鞋子,此时的双喜身上就穿着一件格子的毛衣裙子,头上还戴着个同款毛线贝雷帽。
江织觉得有些难以直视,尽量不看那只鸡:“她在摘菜。”
宋女士就问了:“你掌勺?”有点怀疑啊。
“嗯。”
双喜又在咯咯咯。
宋女士在它鸡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双喜别动,教你爸爸做菜呢。”
江织:“……”
搞得真像他的种似的。
宋女士又问:“东西都买好了吗?”
“单子上的都买了。”单子是宋女士昨晚列给他的。
宋女士还以为是双喜妈妈要做饭,没想到是娇养长大、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双喜爸爸。
“行,今天先做两个简单的。”宋女士问,“你媳妇儿喜欢吃甜是吧?”她问过阿晚不少关于双喜妈妈的事,知道双喜妈妈跟双喜爸爸一样,喜欢牛奶和棉花糖。
这边,江织被‘媳妇儿’这个称呼取悦到了,嘴角往上翘:“嗯,我家的喜欢吃甜。”语气里有炫耀的成分。
宋女士说:“那就做糖醋排骨。”
江织:“可以。”
他把手提电脑挪了个角度。
宋女士环顾了一下厨房,开始远程指导了:“你先焯一下排骨。”
焯?
江织露出迷茫的表情。
一看就是第一次进厨房。
江家是大家族,江老夫人又是书香门第出身,家里还保留了旧时的习惯和传统,男孩子是不得进厨房的。
君子,重内修,要贵养。
何况是从小体弱多病的江织,穿衣喝水都有人伺候。
这样娇养出来的小公子,为了心爱的小姑娘,要食一食人间烟火了。
宋女士颇为感叹啊,有一种嫁女儿的欣慰感,那种心情知道吗?怕闺女嫁出去了什么都不会,会遭夫家嫌弃,当娘的要在女儿出嫁之前倾囊相授。眼下就是这种感觉。
宋女士怀抱着这样的心情,开始指导了:“用你左手边那个锅,先装半锅水烧热。”
江织拿了锅,去装了半锅水,放上去,然后开火,打了三次开关,没火,他回头,看电脑:“火打不着。”
宋女士隔着屏幕查看:“煤气开了吗?”
江织漂亮的桃花眼里涟漪微荡:“要开吗?”
宋女士:“当然要。”
江织:“在哪儿开?”
宋女士:“……”
她感觉这道糖醋排骨,做起来过程会很艰辛啊。
二十多分钟后。
周徐纺在客厅喊:“江织。”她手里拿着两片番薯叶子,摇啊摇,说,“我摘完了。”
江织从厨房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围裙,里面家居服的袖子卷着,手臂上还有水:“土豆会刨吗?”
周徐纺很干劲十足:“会。”
看她把番薯藤剥得多干净,一点皮儿都没有了。
江织去厨房拿了两个土豆和削皮刀,给周徐纺:“要轻点,别伤到手了。”不给她找点事做,她肯定是要去厨房帮忙的。
他不想她去,就是不想,就想供着她。
周徐纺:“嗯。”
她刚接过土豆,突然咣的一声!
江织问:“什么声音?”
周徐纺反应了一下,指录音机:“磁带。”她说,“我忘关了,它一直在放着。”
骆青和和彭先知从花房离开后,磁带里就没有别的声音,她以为后面没有内容了。
江织走过去,把声音调到最大。
刚才那一声,是花盆砸地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还有撞到花架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么怕我?”
是男人的声音。
还有慌张害怕时发出的急喘声,是另外一个人。
“你躲什么。”
“那天在门外的是你吧。”
“看到了吗?是不是都看到了?”
男人话音落了,咚的一声响,后面就没有声音了。
再过三两分钟,磁带转到了最底部,结束。
江织倒回去,再听了一遍,确定了:“是骆常德。”
周徐纺也听出来了,里面只有骆常德一个人的讲话声,另外一个从头到尾没有开口,她说:“另一个人是我。”
江织跟她一样的猜想:“你可能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怪不得骆常德费尽心思也要拿到这盘磁带。
骆家的水,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