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陆芷筠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倒也是让裴重锦的心情一松。
他倒是真的笑了起来。
他本就十分的好看,这毫无芥蒂与负担的笑容让他整个人在冬夜之中看起来都好像会发光一样。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陆芷筠额头前的碎发,“什么事情叫你如此的一惊一乍,说出来听听。”
“今日在街上,我见有人在人群之中议论你的身世。”陆芷筠怔了一下,努力的忽略到落在自己额头那只手的温度,故作镇定的将他的手挥开,“所以我就觉得可能有点不对劲。”
“哦?”裴重锦的心情不知道为何,忽然之间就好像被治愈了一样,之前的压抑,忐忑,反复都在瞬间被蒸发殆尽,消失不见。“说说看。”
他索性迈开腿,“去我书房。”他在长公主的住所就在陆芷筠被安排的住所隔壁,也就只隔着一道墙。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裴重锦也不得不说,至少在对陆芷筠的事情上,自己的母亲算是没给自己拖后腿,不光没拖后腿,反而在背后扶了他一把。
不然就以之前他假扮成春碧被陆芷筠发现的事情,再加上他和陆芷筠吐露心声失败,估计他都不知道该再以何面目出现在陆芷筠的面前。
冬季夜寒,两个人又在外面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裴重锦也怕把陆芷筠给冻出毛病来。
虽然说把陆芷筠冻的伤风了,倒是可以将陆芷筠继续留在长公主府,但是这种法子,裴重锦宁愿不用。
等两个人坐下,裴重锦让人去浓了一壶驱寒暖胃的茶水来,亲自看着陆芷筠饮下,这才开始说正经事。
“你刚才说的事情继续说吧。”裴重锦让陆芷筠坐在自己的对面。
“嗯。”陆芷筠点了点头,心底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适才在院子里,她是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来,但是有那种举动也是为了打破当时的气氛,化解一下自己的僵硬与不知所措。
“我在市井长大,一般来说寻常的百姓不会明目张胆的讨论官家的事情,更不会当街大呼小叫的说皇家的闲话。”陆芷筠说道,“我开始还以为是京城的百姓胆子比较大,不过看到后面,才发现,那一问一答的总是那么几个人,其他的百姓虽然对他们的话题有兴趣,但是却不会参与。”
“所以呢?”裴重锦点了点头,道。
“所以,我就觉得应该是有人想要诋毁你,所以才专门派人在百姓之中散步这样的谣言。”陆芷筠说道,“你又不是姑娘家,名誉被毁就什么都难,以你的地位和手段,这些人说这样的话,若是真的惹怒你,并无任何好处。”
“你将我当洪水猛兽啊。”裴重锦淡淡的一笑,“叫我野种的并非只有他们这些人。”想他小时候在裴家,即便不会有人当面说他野种,背地里叫他的,被他听见的也不在少数。
裴家不喜欢他,认为是长公主毁了裴家,连带着他这个父亲不详的长公主之子,挂着裴家的姓在他们的眼中都是一个不可磨灭的错误和屈辱。
“不一样。”陆芷筠摇了摇手,“敢当你面叫的人,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打不过你,觉得自己吃亏了,想要戳你的痛脚,过过嘴瘾的。二就是想要触怒你,叫你或者是你身边的人做出不明智之举的人。”
“我觉得,他们是第二种。”陆芷筠说道。
“继续说下去。”裴重锦点了点头。
陆芷筠素来都不会让他失望。
陆芷筠之前是真的生他的气了,可是却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留意他的一切,这叫裴重锦心底缓缓的升起了一股暖流。
“可是寻常的百姓为何要激怒位高权重的锦衣卫指挥使呢?他们在一边那么高声的讨论也不可能直接传入你的耳朵里面,所以我觉得他们就是说给锦衣卫其他人听的。”陆芷筠继续说道,“只有他们在列队的时候会近距离接触到站在路边的百姓。这么说的话,扰乱心神,叫他们分心。”
“说的很有道理。”裴重锦笑了起来,“不过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那你追查到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了吗?”陆芷筠问道。
“才刚发生的事情,也刚抓到人,想要确定身份没那么快。”裴重锦说道。
按照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在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坐镇,调查此事。
这件事情弄的陛下大怒,整个人宫里的人现在都战战兢兢的,唯恐到陛下面前去伺候会触怒陛下。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