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不是多管闲事了,而且她没经过裴重锦同意就画了他的像,还交给了一个在裴重锦口中不相干的人?
硕大的“完蛋”两个字顿时出现在陆芷筠的脑中,如山一样砸了下来,瞬间砸的她有点蒙圈。
山中秋雨,冷意袭来,陆芷筠却是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完了完了,她现在只有这两个字不断的在心口翻涌。
裴重锦要是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干的那些事情,会不会当场就把她弄死然后抛尸山野……
她不由看了看周围,原本来时,沿着山中小路拾阶而上,处处皆是风景,可现在,沿着台阶缓步走下,满眼的凄风惨雨,阴森恐怖。随便看向哪里,哪里都是抛尸的绝佳之处。
“你在看什么?”就在陆芷筠有点鬼头鬼脑四下张望的时候,冷不丁裴重锦在她的身后问了一嘴。
陆芷筠本就心虚的要死,再加上山路因为雨水的冲刷而变得陡滑,她来时穿的棉布底的绣花鞋底子又不算是很厚,这会子已经完全湿透了,被裴重锦这么一吓,她的鞋子在脚下一个呲溜,整个人就扑着朝下山的方向而去。
还没等她惊呼出声,腰间已经有一条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手中的雨伞滑落在地,一阵山风吹过,雨伞兜着风滚去了台阶的边缘,随后飘飘滚滚的掉到了台阶之外。
身体骤然被拉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惊魂未定的陆芷筠抬眼看到的便是裴重锦那双沉静的不见任何波澜的双模。
洒落在身上的雨丝骤停,她狼狈不堪的被裴重锦拽入了胸前,头顶是他擎起雨伞遮盖住的一片天空,伞是红色的,映在他的容颜上,让平日里冷硬的棱角似乎多了一点点的温润之意。
陆芷筠心虚的垂下眼眸,“我的伞。”她掩饰一样的小声嘀咕了一下,这样的姿势让她更加的不安,她几乎是被裴重锦的手臂半禁锢在他的胸前。
他身上有好闻的薄荷味道,还混合着甘草香,想来他今日应该是戴了香囊了。外面雨丝如挂,伞下却是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安静宁祥。
“还伞什么伞?”声音从头顶传来,陆芷筠几乎是被他按在他的胸口的,即便是秋天衣服穿得不算少了,她也能感觉到他的胸腔在微微的震动,“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笨,若是一时看不住你,是不是要把自己摔死在这山路上?”
他的语气清淡,但是似乎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严厉,又多了点无奈的情绪在里面。
只是陆芷筠现在有点乱,完全没在意到这些。
“我……”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干的那些事?
陆芷筠纠结到死,倒是忘记了自己还被他牢牢的按在胸口上。
裴重锦垂眸只能看到陆芷筠的脑袋顶,青丝如云,不得不说回来京城半年多,她养的极好,原来在临川她有点枯黄的发尾都已经便的黑润光滑了。从他的角度看下来,正好能看到她低垂的头和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在外面的一段颈项,白皙而优美,耳垂亦是小小嫩嫩的。她带着一副看起来并不算起眼的珍珠耳坠,却是非常契合她的气质,温润而不张扬。
自从上次分开,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如今将人拥入怀中,他才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楚夫人将陆芷筠带来护国寺,又是在楚家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其中的意思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京城中的豪门大户,眼睛都雪亮着呢,即便那种事情被楚夫人瞒着,但是多多少少大家都能打听到一点点的风声。
所以她是要嫁给楚三了吗?
裴重锦不知道。
他只知道,陆芷筠回到京城,以她的样貌自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虽然他平日里多半对着陆芷筠没什么好话说,但是他心里知道陆芷筠是漂亮的,而且会越来越漂亮。
时隔半年多,她的气质就已经改变了不少,以后会变得更美。
自知道陆芷筠跟着楚夫人来了护国寺,他的心一直都是空着的,甚至有点隐隐不知所起的怒气压抑在胸口。
她出来的第二天,他就派了自己的暗卫前来盯着陆芷筠。
昨日传回消息,楚三将她丢在了山谷之中,她与楚三针锋相对了一番,裴重锦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连夜赶来了,甚至连赶来的理由都没想好。
他今日就是特地来寻陆芷筠的。
只有适才将她拥入怀中,他才感觉到自己心怀之中那种空空的感觉消失了,似乎将她的人拉入怀中,心底的那个洞也被填满,而郁结与胸的那股子隐隐的怒气也随之消散的干干净净。
“我好像干了坏事了。”就在裴重锦静静的拥着她沉默不语的时候,陆芷筠咬牙切齿的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还是坦白自己干过的事情。
裴重锦渐渐的放开了陆芷筠,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单手打伞,而刚才环绕在陆芷筠腰间的手臂则负在了自己的身后,“我在听,你说就是了。”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陆芷筠抬眸,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与裴重锦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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