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
这是燕四在能说话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也是她在失魂落魄般下车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陆宁看着她脚步有些踉跄的跨过高速公路跨栏,一下子就擦倒在了地上,顺着斜坡滑了下去,就像坐滑梯那样。
陆宁没管,依旧呆鸟般的坐在车上,看着她艰难的爬起来,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中。
她既然能在高速公路上精准的拦住他车子,就证明有人送她到这儿的,这会儿肯定是在下面暗中追随她,倒是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陆宁只是纳闷,燕四为什么在听她亲口说祸祸掉了叶明媚后,会那样的绝望。
这给了他一种错觉:那个处心积虑要活下来的女人,好像跟他有着某种关系,他祸祸了她,就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那样。
有些神秘的燕四,肯定知道这些错误,却不说。
她不说,陆宁怎么能知道?
看来,除了燕春来、水暗影之外,已经有人知道陆宁跟叶明媚之间,有着肮脏关系了,就告诉了燕四,她才专门跑来这儿当面质问他。
她一个出家人,管这么多干嘛?
吃饱了撑的?
就算我祸祸叶明媚不对,很可能招来燕家的疯狂报复,但这也不能怪我啊,我那样做是为了配合叶明媚自保罢了。
除了这样做外,好像就没有任何办法,能比这个更能保证叶明媚的安全了。
望着燕四道长消失的方向,陆宁想的脑门子都疼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不想。
祸祸叶明媚诚然不对,不过陆宁相信就算燕家知道这些,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的,那个彻底堕落的女人,有足够的办法,让燕家闭嘴。
陆宁当前这么忙--哪儿有太多的精力,用在这种小事上?
至于燕四道长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反应,陆宁也不愿意去多想,反正她又不是他亲妈,能心甘情愿的被她连抽两记耳光,就已经很对得起对她的那种莫名亲近感了。
前方的路,总是太凄迷,更遥远,实在没必要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谓的胡思乱想中,真男儿就该拍拍腮帮子,启动车子,重新踏上未知的征程。
“前方的路,总是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著风虽然下著雨,我在风雨之中念着你--”
顺着路边脚步蹒跚前行的燕四,听到有《大约在冬季》的歌曲传来后,才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了过去。
一辆黑色的越野轿车,停在她身边,车窗落下,燕随意那张很有几分燕春来式儒雅的脸露了出来,轻声说道:“燕四道长,上车吧。”
燕四默不作声的开门,上了车子,整个人就像脱力了那样,斜斜瘫倒在了座椅上,俩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燕随意关上了音乐,把车窗都落了下来,这样能方便她看清外面如丝的细雨。
车窗落下后,燕四却闭上了眼。
燕随意只好再把车窗升上去,从后视镜内静静的看着她,拿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
他没点燃。
嘴上叼着一根烟,是他在考虑问题时的习惯。
他想到了爷爷的话: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要追问燕四道长的身份;你这次陪她去明珠,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条件的听候她的安排,哪怕是让你驱车冲下大河内。
整个燕家,没有谁敢抗拒老爷子的话,燕随意也不敢。
燕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给燕四当了马夫,还得替她搜索陆宁露面后的情报。
陆宁死而复生,光明正大出现在东海集团的开业典礼上后,燕随意可是被吓了老大一跳的,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告诉老爷子。
因为他很清楚,所有人在陆宁、龙头先后谢世后,燕春来对水暗影做了什么。
陆宁现在回来了,依着他睚眦必报的性子,铁定会对四叔不利--幸亏,陆宁在公众场合下,对燕家释放了足够的善意,这才能让燕家从容面对他的归来。
不管是陆宁,还是叶明媚,都以为陆宁在释放善意后,燕春来就会就此罢休。
燕随意却比他们更清楚,四叔才不会满足现状,铁定会闹出一些什么事,继而激怒陆宁。
他找老爷子,就是希望爷爷能赶紧给四叔打电话,训斥四叔必须收敛。
让燕随意没想到的是,爷爷没有这样做,只是在沉默许久后,才让他去某个小荒山的小道观内,找燕四道长,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
燕随意不明白,老爷子干嘛要让自己去那儿找燕四道长。
他去了小荒山才发现,燕四道长也早有准备,还没等他有说明来意,就说来明珠。
一路上,燕随意始终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去做。
燕四道长,也没因为把堂堂的燕家大少当做马夫使唤,就有丝毫的骄傲,始终都是冷淡的样子,除了吩咐他干这干那外,从没跟他说一句别的话题。
燕四道长跟燕家,是什么关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