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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的呢。”
花小妖淡淡的说:“我能察觉的到呢。”
以往听主子嗲嗲的说话,总是会在尾音带上个‘呢’时,格林德就觉得这才是天籁之音。
可在从孤岛离开时,她好像没有用这个尾音。
看来,她在生气、紧张或者害怕时,就会忘记这个尾音。
唯有在大局在握时,才会这样说,尽显她的天真,纯洁。
格林德忽然想到了宋楚词--早在华夏东北时,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就曾经对花小妖说:你说话的声音好贱呢!
他可不敢说,花小妖这样说话时的声音,就是好贱。
“有些事,你真的不知道呢。我其实也不想这样做的,我是真心喜欢他呢。”
花小妖没有再逼问格林德,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轻声说:“格林德,你走吧,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家人呢。”
不等格林德说什么,花小妖就转身,双手拎着裙裾,衣袂飘飘的去了。
她已经看出我对她的尊重,忠诚都打了折扣,这才要赶我走。
可却又不许我带我的家人走,自然是因为我知道她太多的事,她不想我在外面胡说八道呢--呵呵。
格林德情不自禁学花小妖那样,在心中晒笑了一声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大街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
只知道自己从此之后,就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嗯,如假包换的丧家之犬,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相见。
如果他胆敢违逆主子的意思,偷着回家带着家人远走天涯--无论他用多快的速度,都逃不出这个城市。
能把花冷夕兄弟四人玩的团团转的花小妖,要想杀他,绝对是易如反掌的。
可是,花小妖真会放他走?
他知道的,太多了。
一个对主子不再忠诚,不再尊重的人被赶走后,哪怕家人还在主子的掌控中,他也有可能会说出那些让主子不愿意听到的话。
花小妖,才不是真心放他走。
他得死。
唯有死人,才能保守所有知道的秘密。
看在他效忠那么多年的份上,花小妖没有亲口下令让人杀他,却希望他--以一个非常体面的自杀方式,来结束他曾经骄傲的一生(任何人成为花小妖的绝对心腹后,都会骄傲的。)
让格林德以体面的方式自杀,算是他为花小妖服务那么多年的恩赐了。
如果他不想死,那么花小妖就只能派人送他去天堂。
体面的死法,又是怎么死?
慢慢想通了这一切的格林德,站在街头上满脸茫然的扫视着四周,想寻找一个能让他体面的死法。
吱嘎--随着突如其来的刺耳刹车声,有狗子惊惶甚至愤怒的咆哮声,从抬头仰望某座大厦平台的格林德身边响起:“锥--汪,汪汪!”
下意识的,他赶紧半转身低头看去。
才看到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已经停在他身侧半米处,一条黄毛狗子,大难不死的从车轮下猛地蹿出来后,顺势躲在他身后,对汽车翻起了冷森的獠牙,狂吠。
这座大都市内,怎么会有这样一条模样难看的土狗?
看了眼这条狗子,格林德本能的浮上这个念头时,顺势脑补了他刚才没看到的那一幕:这条土狗肯定在过公路时没看红绿灯,差点被那辆汽车撞到。
幸亏司机车技够高,猛打方向盘,让车子贴在了路边,才没造成任何车祸。
这狗子也是,你不看红绿灯就乱过公路,差点导致车祸发生后还对汽车狂吠,你还有理了你?
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你是一条狗,无论是贵妇狗还是曾经很忠诚的走狗,强者想杀你,你都只能接受悲惨的命运?
唉,你没有被撞死,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叫唤个毛啊,赶紧滚蛋吧--格林德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抬脚在狗子后腿上轻轻踢了一下,提醒它:赶紧跑人、哦,不,是跑狗,免得狂吠惹怒了*人,拿着大扳手跳下来把你脑袋打碎。
草,好端端的,你特么的踹我腿子干嘛?
格林德觉得,在他好心的踢了狗子一脚,它却猛地回头冲他低低咆哮一声时,肯定是这样骂他的。
看在大家都是一条任人宰割的‘走狗’份上,格林德没打算跟它计较,甚至还友好的笑了下,双手抄在口袋中迈步走下了人行道。
刚才他已经看好了:公路斜对面的那座大厦天堂,足够他从上面飞下来后,在感觉到痛苦之前死去了。
砰的一声,格林德刚走出两步,就看到那辆黑色雪佛兰的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年轻人从上面跳了下来,扑向了那条土狗。
特么的,你这下知道我为啥踢你了吧?
格林德再次晒笑着扭头看向狗子时,眉梢却猛地挑了起来:年轻人手里拿着的不是大扳手,而是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