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到玲珑苑,安容小憩了会儿。
醒来时,绚烂多姿的晚霞将整个天空熏染的色彩斑斓。
安容看的有些错不过眼,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晚霞。
屋子里,寂静的落针可闻。
海棠轻轻的端着铜盆走进来。
她刚打了珠帘,要迈步呢,身后,穿来噔噔噔急切而欢快的脚步声。
还没瞧见人呢,就先闻其声了,“姑娘,姑娘,大好事呢!”
海棠轻抚额头,转身要叮嘱芍药小点声,谁想她一转身,芍药早穿过她身后从另一侧先进了屋了。
安容扭头看着芍药,见她笑的见牙不见眼,灵动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形,不由的好奇了,“什么好事?”
芍药伸出三根手指头,笑声叮铃作响,“不但是好事,还是三件呢。”
安容恼了,恨不得去扭她才好,“还不快说。”
芍药是故意的,见安容急了,才道。“听丫鬟说,大夫人的棺椁没有抬进建安伯府,而是送去了建安伯府的一个庄院,在那里办丧事,建安伯回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家,建安伯夫人觉得建安伯在大夫人的事上亏欠了她。所以要多分些家产给二房。结果惹恼了建安伯,二房的家产还没有他该得的一半。”
安容听着,脸上的笑愈发的灿烂了些。
她不惊喜大夫人被草草下葬的事。用膝盖想也知道,大夫人不可能在建安伯府设灵堂,被休那是好事吗,遮掩还来不及呢。谁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这不是公然和侯府对抗是什么?
建安伯府做主的是外祖父和舅舅。可不是建安伯夫人和江二老爷!
安容没想到,建安伯夫人会那么的蠢,外祖父气的都扇她巴掌了,她还敢在气头上挑衅外祖父。
在侯府。三婶儿的话就给外祖父提了个醒,建安伯夫人被扶正之前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换句话来说,就是欺骗外祖父啊!
被人欺骗了。心里能舒坦才怪了。
在侯府,建安伯夫人就又吵又闹,像个泼妇似的,没有半点稳重贤良,在侯府讨不到好处,又回建安伯府占大房的便宜,口口声声说建安伯亏欠了他们母子三人。
真是笑话,她当年可只是个妾呢,将她扶正是看得起她,到如今却成了亏欠她了。
既然这恶名都先占了,那就将亏欠之名落实了。
建安伯夫人和江二老爷就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自找苦吃,没人同情他们。
安容心情极好,问芍药,“第三件好事是什么?”
芍药见安容满脸是笑,就知道这两件好事够大快人心,但是她要说的第三件,才高兴坏人呢。
芍药清了清嗓子道,“建安伯那样分家,二房吃尽亏,建安伯夫人哪里愿意啊,这不又闹起来了,听说都在地上撒泼滚打了呢,建安伯一气之下休妻了。”
安容听的目瞪口呆,让二房吃亏已经出乎她意料了,没想到还有这样振奋人心的事。
芍药没有听,她继续道,“建安伯夫人惊恐之下,居然说不出来话,变哑巴了!”
芍药是高兴的眉飞色舞,“她以后再也没法聒噪了。”
这才是最叫人高兴的。
安容高兴的在屋子里打转。
屋外,大槐树上,有人在抹汗。
赵成是虚惊一场。
他负责保护安容,今儿一直在松鹤院正屋里,建安伯夫人的聒噪,他是荼毒不浅啊。
听到安容嫌弃建安伯夫人聒噪,赵成当时就决定做好事了。
只是这下药的过程够惊险,他到这会儿还一身的冷汗呢,差点暴露。
丫鬟端茶上来,建安伯端了茶要喝,幸好建安伯夫人气大,又把茶给抢了过去。
要是让建安伯喝了,他觉得他可以抹脖子自尽了。
这三件事,安容心情好了一晚上,嘴都合不拢,夜里更是好眠。
不为其他,就因为建安伯夫人被休。
准确的说不是被休,而是被贬为妾,她又不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她起先只是个妾而已,根本就没有娘家,休不回门。
像她这样为建安伯生儿育女过,还做过正室的人,总不能让她出去沿街乞讨,丢人现眼吧?
等待她的肯定是冷清的佛堂。
建安伯夫人最厉害的就是能闹,偏偏哑巴了,闹也闹不起来了,而且,那种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滋味,绝对够她好受的了。
二房又被分家,肯定会尽早搬离府邸,也就是说建安伯府那些敌人不足为惧了,她可以放下一块大石头了。
安容很高兴。
但是,她高兴的太早了。
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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