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郡主忙扶着她坐下,责怪道,“我劝你,你又不听,小世子不会有事的,别哪天他圆滚滚的回来,你却消瘦的他都不认得了。”
清和郡主苦笑,“哪有绑架的人会圆滚滚的回来,除非被打肿。”
弋阳郡主嘴角轻抽,果真没法继续劝了,她拍了拍清和郡主的胳膊,道,“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你饿晕了,我们再来瞧你。”
安容抚额,借以遮住嘴角那抹憋不住笑。
要是平常,弋阳郡主说这话,清和郡主绝对会和她骂起来,但是这会儿,清和郡主饿的没力气骂人了。
弋阳郡主很得瑟,让你饿,伶牙俐齿都给饿没了吧。
走的时候,弋阳郡主还回头看了清和郡主一眼,嘴上呛道,“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可惜了这副好容貌,生生给饿的面黄肌瘦,眼神无力。”
说完,弋阳郡主重重一叹,转身走了。
身后,清和郡主嘴气的能挂茶壶了,“我要吃饭!”
丫鬟一听,欣喜不已,忙去端吃的来。
弋阳郡主回头,还以为清和郡主会留她用饭,谁想清和郡主臭了一张脸,不理弋阳郡主了。
弋阳郡主呲牙,小气鬼。
然后拉着安容走了,安容摇头轻笑,“气着了清和,你还想她留你用饭?”
弋阳郡主撅嘴,“那是她小气,要换做我,肯定做一大桌子吃的,不吃完,不许走。”
安容,“……。”
她还是觉得空着肚子走好。
等上了马车,弋阳郡主就端起糕点请安容吃,怕安容以为她是个吃货,弋阳郡主解释了两句。
安容拿了块桂花糕,心中想笑,和二哥都烤鱼烤肉了,还不是吃货,那是什么?
弋阳郡主掀开一角车帘,往窗外望去。
看着一路的小摊子,空中弥漫着吃食的香味,越发觉得肚子里空的紧。
弋阳郡主狠狠的咬着糕点。
一块糕点刚吃完,正要伸手去拿,好了,马车猛的一停,小几上的糕点直接蹦了起来,再落下时,糕点有不少都碎成了渣渣。
弋阳郡主那个气啊,正要骂人呢,外面就传来一阵哄闹声。
安容掀开车帘,便见到几米远处,一个剽悍的胖女人,正拿着菜刀追一个消瘦的女子,嘴中大骂,“叫你勾引我男人,我今儿就砍了你!”
弋阳郡主眼珠子睁大,一脸好奇的拉着安容,“好剽悍的女人,我们下去瞅瞅。”
弋阳郡主转身钻出车帘,安容见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不散去,马车也没法前行,也就和弋阳郡主下了马车。
芍药喜欢凑热闹,在前面开路,问一个手里拎着篮子的妇人问,“大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妇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
一旁的男子笑道,“这还用问,明摆着是那女人勾引了人家男人。”
妇人哼笑,“明摆着?我瞧未必,赵老实可是个实诚人,媳妇又以剽悍出名,借他三五个胆子,他都不敢偷腥。”
男子想想,觉得也是,“那为什么赵老实他媳妇追着人家钱寡妇喊打喊杀?”
“寡妇门前是非多呗,”妇人冷笑。
男子不在言语,一条街上住的,哪不知道妇人心里有气啊,她就是个寡妇。
弋阳郡主站在大柱子旁,虽然靠后了些,却将热闹瞧的一清二楚。
很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巡城官兵。
骑在马上的人,还特别的熟,正是李良。
芍药的干表哥。
他冷着脸,手底下的官兵便去问出什么事。
拿刀妇人,揪着钱寡妇的衣领子,用粗狂的声音道,“官爷,她不要脸,勾引我男人。”
钱寡妇吓的脸色刷白,哭道,“我没有,我都没跟赵大哥说过两句话,怎么勾引他?”
“狐媚子勾引人,还用说话吗?!”拿刀妇人大叫。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别的女人对她男子抛媚眼,她会忍不住想去戳瞎人家的双眼。
钱寡妇摇头说没有,甚至发了誓。
拿刀妇人冷笑,“你没有勾引他,我家男人那么老实,怎么会说想你?!”
到这时候,那吓的躲在一旁不敢出来的赵老实,才哆嗦着身子出来,给李良他们行礼。
李良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老实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儿烦的很,不想和婆娘说话,说想静静,她就发了疯。”
事情是这样的。
赵老实觉得生意难做,儿子又要读书,这束脩眼看着就要交不上了,正发愁呢。
偏媳妇又是个大嗓门,吵的他焦躁不安,他就说,“别烦我,我想静静。”
偏不巧,钱寡妇,小名静静。
赵老实的媳妇爱吃醋,平素谁多看赵老实两眼,她就不高兴,一听他想静静,这还了得。
自己男人舍不得打,对着钱寡妇,她可是下的去手。
李良听着赵老实的话,瞬间,“……。”
芍药已笑晕。
弋阳郡主捂着肚子大笑,“我想静静。”
安容也很配合,“静静是谁?”
芍药指着钱寡妇,“静静是她。”
一群人笑的前俯后仰。
钱寡妇,“……。”
她叫静静,她就活该这也倒霉吗?!
李良轻扶额头,撇了芍药一眼,对赵老实道,“下次说话注意点儿。”
赵老实直接给自己一巴掌,道,“看我这笨嘴拙舌,不会说话。”
他应该说,他想静一静,不就是什么事都没了。
李良一摆手,官兵就把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轰散了。
安容转身要走,却瞧见几米远,有个熟悉的清秀身影,在和一个江湖郎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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