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和顺些,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罗莞拜别了蒋秋娘,和谢青松一起走出大门,她心中觉得十分怪异,暗道自己都二十了,身边迎亲的竟然是个小正太,这……这情景也太诡异了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老草吃嫩牛呢。
“新娘子上轿啰。”
喜婆在耳边的喊声让罗莞一时间有些怔忡,她转头对身边那个喜婆轻声道:“二少爷好像很害怕这个牌位,可以由我捧着牌位吗?”
喜婆一愣,接着才明白这新娘子是想捧着牌位坐花轿,连忙笑道:“若是没人代娶,自然就是由姑娘捧着牌位嫁过去。可如今路王府安排了代娶的人,姑娘若还捧着牌位,那二少爷坐在马上,岂不真成新郎官了?这怎么行呢?”
“哦,那就算了。”罗莞也有些无奈,她能看出小正太对这块灵牌的恐惧,她也不怪谢青松,这么点儿的小孩子,惧怕鬼神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谢家姐妹们都说过,这孩子很聪明,读书习武都不错,唯独胆子有些小。原本还想帮他一把,那可是自己心爱的人的牌位啊,自己想和他的魂魄亲近一下尚且不得,别人却畏之如虎,这是何必呢?谁知让喜娘把这要求给驳了回来,罗莞想想也有道理,遂作罢了。
坐在花轿中,外面是喜庆喧天的锣鼓声,罗莞悄悄揭起盖头,看着华丽的轿内摆设,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四角上那垂下来的四颗鸽蛋大小的东珠。
“青锋,我今天终于嫁给你了,你看见了吗?啧啧,你看看老太君和王妃娘娘多破费,这东珠怎么还不得几千两银子一颗?竟然就随随便便装饰在轿子中,万一让小偷盯上怎么办?是了,别说小偷,就是江洋大盗,也未必敢打这轿子的主意,就算不怕路王府的势力,他也定会害怕你的英魂。呵呵,虎死不倒威呢,你可比老虎厉害多了,是不是?”
罗莞一边喃喃自语着,便觉得眼中有些酸涩,她连忙使劲儿甩了甩头,轻声道:“不能哭呢,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我可不能哭,不然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嫁你。唉!她们又怎么可能理解我的心情?谢青锋,你这个混蛋,招惹了我就死,最过分地是连做梦都不给我托个梦,今天是咱们的大喜日子,洞房之夜我也不期望你现身了,毕竟阴阳两隔,但是……你这家伙必须给我托梦,你必须让我梦见你明白吗?哪有你这样儿的,一去两年都不让我再看看你,你知不知道只靠回忆的日子有多难过?你不是大元帅吗?阎王爷那么容易就镇了你的魂魄?你那份儿悍勇都哪儿去了?就算杀一条血路,也该从阴间爬出来看我一眼吧?”
这份儿自言自语若是让阎王爷听见了,只怕要出一身冷汗:好嘛,这女人多大胆,撺掇着她死了的丈夫造阴间的反。这还有谁敢收她夫妻俩的魂魄啊?
一路吹吹打打来到路王府,进了门之后,罗莞才知道皇帝凌晨也来了。虽然只是一桩冥婚,可因为路王府的崇高地位,和皇帝纡尊降贵亲临婚礼现场,因此时不但是高朋满座,而且预先准备的酒席都快不够用了,幸好路王府的院落和房子极多,连忙又在别的院落里摆开桌椅,凌晨又命人回去召了几个御厨过来帮忙,方把这些人应付过来,不至于一团忙乱。
这些和罗莞都没什么关系,她只要按照那些事先记住的规矩和捧着牌位的小正太拜堂,然后被送入洞房就好。
翁老太君和路王爷徐王妃看着蒙着盖头,安安静静站在面前和谢青锋牌位拜天地的罗莞,心中悲伤无以言表。皇帝凌晨和平王爷站在一旁,安静温柔的白痴王爷似乎也察觉到今天这场婚礼的不对劲儿,明明是大喜事,为什么舅舅的眼泪却掉下来了?舅妈更是转头用帕子捂着脸,外祖母的神色倒还好,可是脸上怎么好像水洗过的一般?
丫头们轻声劝了翁老太君和路王爷徐王妃两句,总算几人都是经过大场面的,倒还没有当场失控,不过却也差不多了。因罗莞拜完天地后,终于从小正太手中接过谢青锋的牌位,她珍惜的在手中摩挲了几下,听到司礼官高唱“送入洞房”,便轻轻一笑,将牌位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轻声自语道:“好了,倒让你逃过一劫,不然你若活着,这么多虎视眈眈的家伙,非把你灌得烂醉如泥不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