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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左翼,天佑军中一阵阵搔动,索尼刚刚从那一轮排枪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眼前的乌真超哈已经完全崩溃,他们之后的正黄旗数百马甲被人丛冲散,溃兵背后百余步便是正在赶来的葛布什贤超哈,皇太极的汗旗也在那里。
“孔有德!立即进攻那些登州兵侧翼!不能让他们追过去!”
李九成大声领命,索尼看向孔有德之时,突然眼前白烟一闪,几支火枪近距离轰响,索尼和李九成如被重锤击中,双双从马上跌落,周围孔有德的家丁对着索尼身边的十多个巴牙喇突袭,毫无防备的巴牙喇立时被斩杀一空。
阵中突然发生的变故,加上被登州齐射震撼后的惊慌尚未退去,四周的天佑军轰然溃散,只有孔有德的百余家丁还留在原地,孔有德大声下达命令,对索尼带来的真夷和李九成的少许家丁剿杀。
索尼在地上大张着口,胸口血如泉涌,他已无法呼吸,他仰头看着前方的孔有德,只见孔有德一把抓起脑后的辫子剪了,然后带着家丁往西逃去,一边逃还带着家丁一边大喊,“败了!败了!大家逃命啊!”
随着孔有德大旗的逃窜,天佑军全军崩溃,慌乱的人群如同炸窝的马蜂往后金中军的方向逃去。
“大金完了。”索尼在意识消失前最后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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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军军阵溃散了,只有少部人马还在砍杀押阵的后金兵。”吴坚忠对钟老四道,“下官需要去安置孔有德,以免与我大军误击,就不随大军前行了。”
钟老四哈哈大笑,对吴坚忠拱手道:“吴大人自便。”
吴坚忠离去后,钟老四转头看着正面,乌真超哈的崩溃引起第七营正面的建奴的连锁反应,整个后金左翼正在溃散,他意气风发的对身边的作战参谋大声道:“第二营继续进攻,把建奴往海边挤压,骑兵第二营第二总突击奴酋汗旗,近卫骑兵营沿右翼推进至后金大阵之后,零散逃命的不管,从北面对大股建奴进行冲击。”
“是否安排龙骑兵出击?”
“龙骑兵待命。”钟老四咧着嘴,“建奴中军还有一支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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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右翼突破了!钟老四突破了!建奴完了!”
中路的总兵大旗下,刘破军站在马镫上泪流满面,声音嘶哑的对陈新大声喊着。
“传令郑三虎,中军立即冲锋,绝不给建奴喘息之机!”陈新对身边的中军传令兵吼道,那传令兵立即飞马去了中路。
陈新举起远镜,转子山方向仍在激战中,近卫第一营已经对转子山村东侧的后金镶红旗发动反击,那些突入转子山以南的后金骑兵还未能撤回,中路的王家屯方向,战斗工兵即将攻陷王家屯村,没有了这个钉子,第二营第三营越过王家屯,持续压迫后金中路。
陈新的手微微抖动着,他不停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将目光转向右翼时,第七营正面的正黄旗步甲和镶蓝旗全军也已经崩溃,后金的左翼不复存在,中军即将崩溃,对一支数万人的古代军队来说,这是致命的一击,后金主力在劫难逃。
“胜利!”陈新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皇太极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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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般的败兵从左翼蜂拥而来,除了乌真超哈和天佑军,正黄旗步甲、镶蓝旗都在溃散,随着镶蓝旗的崩溃,在中路作战的镶黄旗阵线也开始从左翼败退,山呼海啸的喊杀中,登州右翼全线都开始冲击,登州右翼如同一个巨大的扇面,快速旋转的压迫着后金阵线一段段崩溃,然后将后金军往西面驱赶。
皇太极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最精锐的五百葛布什贤超哈正在飞速赶往左翼的途中,登州镇便在瞬间将他寄予厚望的乌真超哈完全击溃,接着天佑军也完了,在成千上万溃兵的冲击下,正黄旗的马甲完全没有发挥作用,那些平曰温顺的汉兵进入了癫狂的状态,人丛的真夷马兵被包衣从马上拖下,汉兵争抢着马匹,还有的溃兵对着面前所有阻挡的人乱砍乱刺,无论真夷还是汉兵,都只剩下逃命的念头,任何力量都无法在恢复他们的军纪。
“大汗!快走!被溃兵冲散就来不及了。”
皇太极几乎没有反应,葛布什贤超哈的章京焦急的过来拖着皇太极坐骑的缰绳,拖着皇太极往北面撤退。
刚跑了几步,章京手中的缰绳突然一紧,从他手中被拖了出去,他赶紧回头看时,只见皇太极已经自己抓了缰绳在手上,这位后金大汗抽出了腰间多年不用的腰刀。
“带着葛布什贤超哈跟朕冲阵。”皇太极对章京淡淡的道,“打穿那支登州火枪兵的阵线,拖着他们的前进,中军和右翼才能跑些人出去。”
章京微微一呆后大喝一声,领着身边的葛布什贤超哈冲向溃兵,皇太极缓缓打马,领着剩余的精锐,义无反顾的迎着那扑面而来的飞虎骷髅旗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