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关外的大道边,龙骑兵士兵全体下马,正在休息吃东西,这些吃苦耐劳的士兵不能升火,捧起路边的积雪塞进嘴中,再咬两口坚硬的饼子,就是他们的临时补充,如果处于作战中,那他们一整天都没有吃饭的机会,但依然没有叫苦叫累。从林县出来穿越真定府,只有二十人因病掉队,损失马匹三十,体现了龙骑兵的强大机动力。
关大弟停在路边,他的椰瓢用棉衣包在背包中,里面有现成的水,不过他不想去取,直接去路边抓雪团,道路上马蹄纵横,路边倒着些百姓尸体,男男女女都有,很多人全身赤裸,身上有些冻上的血迹。关大弟瞟了一眼,绕过那些尸体去远点的地方抓了一些雪。
几个哨马从前方领来七八个百姓模样的人,钟老四从后面赶来,那些百姓看到大明的将官,跪在地上大声嚎哭,请大军去救他们的亲友。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指点后金军离开的方向,关大弟也听明白了一些,听口音很多是当地人,后金军经过的时候,他们比较机灵,一直往山上跑,那些后金兵没有追多远,倒是顺着大路跑的,基本都没跑掉。
几个参谋跟在钟老四身边,正在用刚才审问奸细的供词与百姓核对。
关大弟啃了几口饼,回头看看那些满身冰凌的尸体,闭着眼低声道:“钟头快带咱们去救他们。”
。。。
“全军停止前进。”钟老四指指雪地上乱画的地图“让开广昌过来的路口,让后面的镶黄旗半数过唐河后,我们再从马头关的冲出来,列步兵阵压死他们,路口只有那么窄,他们跑不掉。”
一群连长纷纷点头钟老四握着两拳在头上挥舞,他大声提醒道:“咱们运气不知道叫好还是叫不好,现在在两股鞑子之间正蓝旗在前面大概二十里,镶黄和镶白旗在后面,距离多远老子也不知道派哨马容易暴露,所以老子也不派,老子估摸着,相隔不会太远。正蓝旗忙着向前抢掠,应当不会调头回来白白走路,后队的威胁比前队大。但咱们的目标是莽古尔泰他没有往北回灵丘,而是绕道茨沟方向,这条路上百里,沿途布满村寨,他是要去抢人口来着,狗日的张狂得很,在太行山里面都敢这样干。茨沟那条路上还有三个关口,老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友镇驻守,但值得赌一赌友镇总也有几个带把的,只要有一个关口撑一段时间,莽古尔泰就是坛子里面的王八他是四大贝勒之一,现在大贝勒总共才三个,打死他就是咱们登州镇对阵建奴以来最大的军功。。。”
周少儿抓抓脑袋,他去年在军令司参加形势分析会听说这个莽古尔泰好像和皇太极不对付,当时会上要求是,同等条件下,优先打击两黄、镶红、镶蓝,按现在的情况,正该全力攻打后面的镶黄旗。
正要出言提醒,钟老四又指了一下通往走马驿的路口“与镶黄旗的交战地点就在马头关南边的河谷,第三连留在南边通往走马驿的山道,隐蔽好,马头关开打后才能出来,多带旗帜,让建奴不敢从那边逃走。马头关是咱们主力,记住要点,镶黄旗是后队,后队没有警惕,哨探必然松懈,正是咱们可以利用的地方。咱们都必须隐藏在两个山口之后,派人在山顶观察,出阵之时必须迅猛果断,各连分遣队先行站位,掩护主力展开,战列兵以三行排列,拉开正面展开火力,沿河谷平推,第三连从南边路口出来,快速推进到广昌山口,阶段镶黄旗退路,并阻断后面的援军。这里位置比复州河边还好,老子不信鞑子骑兵还能飞到山顶上去,鞑子从山口出来列阵都难,七百多条燧发枪,只要两轮鞑子必溃无疑,打散其前锋后,第三连留下一个排追击广昌方向山道,致使敌后队败退后,立即追赶大队,咱们的目标是莽古尔泰,那个阿巴泰是个啥来着?”
刘跃连忙补充道:“多罗贝勒。”
“就是这个多罗贝勒,所谓多罗,就是多了的,咱登州镇把阿巴泰女婿都杀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老丈人先放一放,别赶尽杀绝。所以他的人头没有用,老子就是要杀大贝勒,击溃阿巴泰咱们就追莽古尔泰。
”
一群司长连长副连长哈哈大笑,纷纷大声领命,听到要杀莽古尔泰,这里气氛十分热烈,周少儿又觉得有点不好泼冷水。
就这么一犹豫,钟老四已经把命令分派完毕,各连长大呼一声“虎”赶回各自连队,周少儿凑到钟老四面前“钟头,这个。。。”
“这个什么,别啰嗦,都给老子快点去,谁他娘的晚了,老子亲自拿枪打掉他脑袋。”钟老四抽出手铳挥舞了几下,骂完就去招呼千总部的两个炮长,跟他们指点布阵时的行进路线。
周少儿营头挨了一顿骂,灰溜溜的赶回了自己的连队,路上看到千总部的训导官,本来想让训导官去说,但想起这训导官现在根本不和钟老四说话,只得摇摇头,反正都是鞑子,打谁都是打,周少儿安慰完自己,往自己的连队走去。
。。。。。。
广昌(今涞源)前往马头关的道路上,一支骑兵、百姓、推车、牛马车组成的队伍绵延数里,如同一道灰黑色的河流流淌在太行山中,其间可见到不少黄底红边的牛录旗。
一群插着的银甲巴牙喇走在前面,偶尔路边还有一两个蠕动的百姓,就有巴牙喇纵马踩过去,直到那人再无动静。
阿巴泰就领着戈什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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