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五年平辽,那时候我就不信,但现在我倒觉着陈大人能五年平辽。”
陈新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永芳,“驸马爷这话说的本官心头高兴,李大人头脑精明,想必也能猜到,无论你说得多对我胃口,本官也不会留你活口,你的人头一定会送去京师,本官最多。。。给你痛快一点。”
“陈大人自然不会把老夫活着送去京师,好免得老夫在北镇抚司说些不该说的话。老夫也乐得在登州升天,能痛快一点也是好的,这也是在下佩服登州镇的地方,没有凌迟这样的酷刑。”李永芳用话堵住陈新,他最怕的就是当年武长春的结局。
陈新微微笑了一下,“虽然没有凌迟,但也有其他法子,本官劝你有什么就老实交代,不要给彼此找麻烦,本官是军人,不想折磨人。如果敌人要逼我上酷刑,登州也是有的。”
李永芳点点头,“陈大人说的巴颜是否真在登州,可否让老夫见一见。”
“等你交代完了,本官看你交代的内容再定,若是没有什么管用的,那就对不起了。本官也提醒一下驸马爷,建奴颓势已成,你要是想给子孙留条路,就把你所知建奴在大明的细作窝点尽数交代,日后本官或许给你留个后,本官最不喜欢株连,但对顽固者也不妨用一用。”
李永芳哈哈一笑,“陈总兵天下豪杰,说的话老夫信得过,若是大人只留一个,便请留下巴颜。”
李永芳也没有再问巴颜是否真的在登州,他能交换的很少,陈新站起来走到门口,转头看看驸马爷,“李永芳,你后悔过当鞑子奴才没有?”
李永芳沉默片刻道,“若是不当奴才,万历四十六年便死在抚顺,陈大人也没机会问老夫后悔不后悔了。”他摸摸自己的脑袋,“大好的人头,多带了十多年,终于有人来取了。”
陈新摇头笑笑转身出门,李永芳在后面大声道:“恭送陈大人。”
。。。
周世发和刘民有都在外面等着,看到陈新出来,都连忙迎过来,周世发对陈新道:“蒋掌柜交代的登州城内各处细作全部就擒,昌邑和平度的几个已派出行动队擒拿,民事部派了人协助,”
“逮拿后你们情报局先审,审完之后连同那个陈一敬在内,送往登莱各处公审,李永芳交待完之后也是如此,给他挂个头号汉奸的牌子,
“好的,属下记住了。李永芳后面如何送京师?”
“随便给他安个理由,类似逃跑这样的,就在登州砍头,只把人头送去京师。”
周世发追问道:“那陈一敬呢?”
“审问完李永芳和蒋掌柜再定,看看陈一敬到底做到了何种程度。若是罪不可恕,也不必理会那承诺,照样砍了。”
周世发自己记下,陈新慢慢往外面走,一边对周世发低声吩咐道:“审问完李永芳之后,你整理一下审讯记录,涉及隐秘的删去,然后给一份给训导司,需要他们那边排一部新的戏,主要是些辽东的包衣的,李永芳这样的汉奸也需要一个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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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情报局出来之后,陈新也不再隐藏行迹,大大方方的骑马离开,陈新是一夜没睡,刘民有在情报局的公事房等信,倒是睡了一会。
刘民有路上问起昨晚逮拿的事情,对情报局的行动力还是比较赞扬,这是他少有的称赞情报局的时候,虽然他知道这种机构不能少,但始终不愿意与他们多打交道。
情报局的地址现在也在东门外,城内有一处分部,城外才是总部所在地,距离卧龙岗不远。这里有一条单独的道路,路的尽头就是情报局总部,从路口出来后,就是往西去朝天门的大路,陈新调转马头,往西而去,刘民有惊讶的问道:“今天就要赶路?”
“当然。”陈新揉揉发红的眼睛,“这个李永芳已经耽搁了我们两日,今日无论如何要走了,等些日子青州总兵定下来,又会有一堆事情,我就没时间去看棉纺了。”
“青州总兵下来也忙不了一个冬天,咱们的棉纺厂冬天也要运转,这短短两月已经占据了登莱和青州府的市场,冬季继续生产,开春就拿下济南府和东昌府。”
陈新打着哈欠,“棉纺和烟草都是大宗交易,棉纺尤其多,听说湖州、松江等地购布的大商贾一次能多至数十万两银,这两样交易捆绑到钱庄,以后钱庄就好做了,如果用钱庄的银票交易的话,可以适当少一些价。青州那边是大事,头绪也多了些,一时半会忙不完,冬天能把这事办完就不错了。冬天民事部没有多少事情,你去运河边视察一趟。。。”
刘民有看陈新不断眯眼的样子摇摇头打断他,“得了,你就不要撑着说事了,年纪大了熬夜不好,反正民事部有一堆年轻人做方案。我在朝天门牙行调两辆马车,你路上边走边睡养好精神,到灵山卫远着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