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编第五营营官祝代春。”
“到!”
“暂编第五营营训导官赵宣。”
“到!”
“第五营副营官钟财生!”
。。。
“钟财生!”
总兵府作战会议室里面安静了片刻,祝代春低声对陈新道:“大人,钟副营官在待命期间外出饮酒,被军法总队镇抚兵发现,目前在军法总队禁闭两日,嗯,这个,要明日才出来。”
陈新问了一句,“军法司说没说如何处罚?”
“禁闭两日,二十军棍,聂总军法官认为他屡教不改,还需要扣发半年月饷和退养金。”
陈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王码夫继续点名,完毕后只有钟老四一个人没到。
旁边的刘民有凑过来低声问道:“这个钟老四,你真打算提拔他?从威海练兵的时候就是刺头。”
陈新笑了笑没有回答。对着会议室中诸人道:“今日要说的,便是流寇的事情,这帮人现在不是原来的土贼了,他们在山西已经多次攻打县城,甚至有动用火炮的记录,太原以南几乎每县残破。其流窜掠夺的战法,决定他们会寻找新的富足地域,以继续抢掠供应他们所需,太原府以北靠近宣大边军,他们不敢去,往西的陕西方向有陕西三边精锐,所以流窜的方向只剩下往东和往南,兵部给咱们的札付,是到保定府。”
王码夫拿起桌上的竹枝,对着高高挂起的地图指点,“流寇自号三十六营,实则大小不止此数,目前主要流窜区域在太原府以南地区。山西各地连年旱灾,流寇所经之地便携裹入伙,凡官衙中所押囚犯,愿从者皆发给衣枪,各地乱民应者如云,总人数当二十万以上。其精锐不多,尽皆马兵,后勤皆靠胁从者沿路抢掠,所过之处洗劫一空,有如蝗虫过境,到则先索粮草马骡,次索金银子女,妇人以索相连,捆缚于院落之中日夜渲yin。”
祝代春认真的记录着,这时听了皱皱眉头,举手问道:“他们的精锐马兵人数可知道?”
王码夫摇摇头,“这却是不易知道,但流贼进入山西后,沿途有许多匪徒山贼投奔,其中有不少是己巳之战溃奔的山西镇边军,应当还有部分宁夏、延绥镇逃散边军,这些人是精锐马兵的主要来源。”
祝代春默默记下,下首坐着的周世发补充道:“山西境内还有不少匪徒是早年援辽的边军,他们从辽东逃回,但又不敢回籍,在山西落草的最多,这些人的战技自非单纯流民可比,据闻投入流贼中的也不少。”
王码夫待周世发补充完,继续道:“流贼中最强者,以紫金梁为首,此人叫王自用,陕西绥德人,原为王嘉胤右军师,在剿灭王嘉胤一战中漏网。次者闯王、闯将、八大王、老回回、闯塌天等部,其野战难当大阵,却最喜用诡诈,攻城常用内应。当与这些流寇对阵之时,不可有任何疏忽大意,行军追击皆必须严格遵循条例。咱们一方的朝廷兵马,兵马主要为临洮总兵曹文诏、山西镇总兵张应昌、昌平副总兵左良玉、川军总兵邓玘、保定总兵梁甫、延绥副将艾万年、贺人龙等部。”
“本次朝廷调我登州镇出兵,我镇预备派暂编第五营前往,陈大人准备亲自领兵,辎重总队、特勤队、中军侦骑队、中军部下属各司和情报局,皆需派人随行。”
陈新插了一句,“包括外务司。”
参会的各司主官赶紧记录,原本有些司以为和自己无关,岂知也要抽调人马。
陈新站起来对众人道:“此次作战与以往不同,作战地域之广,远超以往,北起平定州、南至怀庆府,横跨山西、河南、北直隶,既有平原,也有绵延千里的太行山和王屋山,战场环境亦远比以往复杂,第五营是个新营头,但本官说不用怕,老贼再老也只是个贼,咱们新兵再新也是个兵,没有兵怕贼的,咱们这个第五营,不但要打,还要越打越强。下面是民政配合的方面,请刘大人部署。”
陈新几句说完坐下,对刘民有做了个请的手势,刘民有咳嗽了一声,才对民政这边的人道:“民政各司,同样抽调人手随行,主要是精通屯务和水利的人手,以十个屯堡为标准,民事部要在当地找好民籍,在条件合适的地方以私人名义占地建立寨子,就地招收流民,以为我登州远征人马之后援。另外是商社的据点,目前在开封和洛阳的两处要继续扩张,太行山以南黄河以北地区需要建立两个分号,在中州所有商号都要经营粮食,宁可将其他商品利润让出部分给当地官吏,也要保证在当地立足,必须保证库房随时有三千石以上粮食,对河南和北直隶南部的分号考绩,以粮食为第一,利润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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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陈新单独留下祝代春和周世发,先带着祝代春去了书房,两人坐定后,海狗子来上了茶,然后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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