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刘民有知道这个吴襄满口假话,要是以前的话,他根本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但现在要负责那么多人吃饭,只要吴襄能增加业绩,他捏着鼻子也是要交往的。但他还是不想听吴襄那些打败仗的烂事,便把话题转到“今年宁远商铺承蒙吴将军关照,在北地各分号中业绩拔尖,日后银钱往来数目必定大,上次吴将军派人送马来,临走非要收现银,我亦担心他们路上有个闪失,影响你我双方合作,建议吴将军那伙计收银票在宁远兑换,他死活不愿,说不能做主。今次吴大人前来,我便旧事重提一下,我们双方日后合作,可通过银票往来,吴大人在登州交货之后,取银票回宁远直接兑换便可,不知吴大人意下如何。”
吴襄在心里快速的思索了一下,上次那个家仆回辽西后并未跟他说及此事。今年登州的南货和烟草在辽西销量惊人,特别是往喀喇沁蒙古的方向,烟草自不用说,那些糖类、茶叶、棉布、胡椒也是大项,吴襄少年时候便是个马贩子,在辽东广宁等地做边口贸易,边关走私的道道在九边也算得上最精通的人,以前他从通州运河和辽海走私两个方向拿货,价格比起其他官商没有多大优势。
登州目前进南货大多从海运,沿途费用远远少于运河,转手之后价格比通州便宜一成还多,烟草是四海商社船运到辽东整船交货,价格就更加便宜,刘民有让账房仔细核算过这个货价,如果吴襄从陆路运到通州,总价会比通州的登州商铺高一点点,不会影响直营店的业务。
吴襄当初只是希望通过贸易和陈新拉上关系,现在发现居然成了他最大的利润增长点,光从商务的角度来讲,吴襄也是要讨好陈新这个财主的。
吴襄权衡之下,马价不过数千两银子,而且回宁远就可以取出,便马上答应下来,刘民有十分高兴又拉到一笔业务,吴襄无疑是个大客户,关宁军反正有的是银子,先通过贸易打好基础,以后贸易扩大,那关宁军每月都会有交易的银两在钱庄保持着,一旦形成了依赖性,那关宁军的辽饷至少有一半能为登州服务。
刘民有继续宣传道:“我这四海钱庄,在朝中亦有强援,吴大人大可放心,日后我打算把这钱庄布满各地,吴大人与它处银钱往来,亦可用此钱庄,十分便利又可靠,只要数额在两万两以上,还有每月还有利息,虽然不多,但总比放在地窖里原封不动的好。。。”
“还有利息?”吴襄打断道,“你是说存钱还有利息?这是为何?”他一时不觉,连刘大人都忘了说。此时的钱庄都是没有利息的,一般存银票和会票还要交手续费,加上那些富户对普通银号的信用存疑,所以他们大多还是愿意存在地窖里面,然后招一堆家丁保安来守着。所以吴襄一听存钱还有利息,感觉刘民有突然像个跑江湖的忽悠。
“当然,不过现在只有两万两以上才有,日后。。。”
刘民有还未说完,门吱呀一声响,居然有人不敲门就进来,刘民有正说得起劲,不满的盯着门口,看是谁那么可恶。这一看之下,刘民有和吴襄两人同时把嘴张大,进来的陈新一身小兵打扮,他取下头上的小兵帽子,看着两人微笑道:“二位别来无恙,我一见便放心了。”
吴襄呆了片刻,上下看看陈新的衣服,然后惊讶的问道:“陈将军为何如此打扮?”
陈新哈哈一笑:“本官前几日掐指一算,总觉有什么喜事临门,便想着是不是吴大人来了,在京师一别之后兄弟十分思念,便按耐不住提前返回,但将不随师总是不妥,这才改扮一下。见过了吴将军,本官还要回去船队。”
“陈大人你还要再回船队?”
陈新淡淡道:“吴将军老于军旅,自然知道打仗之后事务繁多,这次复州之战规模宏大,条条框框也多,忙得本官连战功都还未核定完。”
吴襄一听立即反应过来,原来陈新是专门跑回来跟自己交易,确定自己要多少首级,如果陈新直接到登州,那么斩首数一旦报上去,就不好再增减。
吴襄佩服的拱手道:“小人别的不太会,不过也在辽东多年,帮着陈大人验一下首级,还是能称职的。”
陈新给刘民有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吴襄道:“吴将军大才,能帮忙点验,本官求之不得,请随本官去书房详谈如何点验。”
吴襄对刘民有拱拱手:“刘大人见谅,过两日再向刘大人详询存银之事。”然后他对陈新伸手道:“大人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