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派人通知了咱们。”
“子时一刻,已经快到了。”张东得到了准信,兴奋的走了几个来回,“我就说是今晚,果然便是今晚。”发现自己居然害怕叛乱不发生,心中不由有些好笑,他停下后长长松口气,对那个传令兵问道:“他们攻哪个门?会不会来打北门?”
“王子登让手下人攻南门,并且专门交代了一句,要多放火头。”
“放火头?”张东迟疑了一下,如果从南门入城,太多的火头会阻挡军队的推进,“难道不是南门?”
还未等他思考完,又一名联络员匆匆跑上城楼,他一路奔跑,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颇为惶急。
张东一把抓住他领子,“快说!”
“标、标兵中营突然出营了,全是东江兵,往,往春生门去了。”
“领头的是谁?”
“耿仲明。”
张东怒道:“耿仲明何时去了标兵中营,监视他宅子的人为何丝毫没有情报?”
那联络员在张东恶狼般眼神注视下连忙辩解道:“小人也不知道啊,小人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张东气得一把推开他,耿仲明这样的东江将领还是有些道行,能躲过文登的情报网,悄悄进入标兵中营,并拉出了自己的队伍。
王秉忠和李涛听到声响,都出来询问情况,张东跟他们粗略一说,这两人也都知道变乱就在眼前了,现在即便他们想去向孙元化告发,时间也来不及。
“张兄,咱们现在该咋办?”王秉忠对张东问道。
张东还没想好答案,“轰”一声巨响声震全城,张东迅速转头观看,李涛指着东边肯定的道:“火光是从东边城门附近传来的,半夜发变令炮,该是动手了。”
“终于动手了。”张东哈哈笑了几声,他有种要跪下的感觉,现在虽然危险性增加了,但总比无尽的猜测好了很多。
炮声一响,东边的春生门、南边朝天门和两个水门附近杀声震天,南边城门内各处火头蹿出,在一片漆黑底色中分外显眼,城头上各处值哨的士兵纷纷往南边张望,并各自议论起来,城楼中休息的士兵也纷纷穿起衣服,在女墙后看热闹,他们没有足够的信息,很多人还以为是单纯的失火。
王秉忠有些慌乱的东张西望,他没有想到标营真的会造反,口中喃喃道:“李九成这是不要命了,张队长,你刚才不是说标兵中营去春生门了,现在南边也在起火,叛军到底要从哪里入城?”
张东和李涛同声道:“春生门。”
“啊?为何?”
张东毫不迟疑的分析道,“南门的正兵营最多,现在南边火头多,大军入城必为火势所阻,对叛军无益,王子登区区一千总,心腹家丁有限,必定是分散营伍到处点火,阻止南门正兵营支援其他各处,他们真正选的地方就是春生门,你看城外的光影就能知道。”
王秉忠顺着张东手指一看,春生门外的天空已经被成千上万的火把染成微黄色,叛军的主力已经到了春生门外,他们会牵制部分守卫春生门的士兵,好让耿仲明顺利打开城门。
李涛狠狠骂道:“难怪昨晚那些伏路军如此厉害,原来他们是为今日攻城做准备,派出的该是最精锐的夜不收。”
王秉忠也是多年打杀出来的将官,事到临头反而冷静下来,他对张东问道:“张队长,小人现在该当如何做?”
张东淡淡回道:“按咱们的预案做便是,先召集你的所有队伍,在镇海门城内两百步内布防,包括两侧城墙,要用杂物将其隔断。”
“然后呢?”
张东淡淡道:“没有然后,就守着就是,看陈大人何时能到吧,只要咱们保住镇海门,谁都没办法。”
王秉忠正要再问,他弟弟急急过来汇报道:“哥,耿精才来了。”
王秉忠自语一声,转头看看张东,张东迅速回忆了耿精才的资料,该是耿仲明的家丁头目,他的姓氏是拜耿仲明为义父得的。
“咱们一起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