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就只能靠文显明自己了。
土地占下之后,民用工坊开始大量制造农具、风车等物品,崇祯三年分地的农户六月收获了自己的第一季粮食,工匠、农户、军属都开始有了消费力。家具、衣服、糖烟类的购买量大增,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足够土地安置人口,体现出农业在此时重要的基础地位。
文登营的海贸、铜钱和卷烟都是利润极高的行业,通过船队输入白银后,通过军饷和月钱发放到百姓手中,他们生活慢慢稳固之后,消费的能力也在增加。有了货币的刺激,文登本地的商业开始繁荣。济南青州莱州都有商人来文登进货,也有来这边开店销售的。
刘民有对商业的发展十分欣喜,在文登老营里面建了钱庄总部,打算在青州和莱州也开一个。他的目标是在崇祯五年将钱庄生意扩展到济南,这样文登和运河之间就完全打通。
除了对外的部分,他打算在文登内部发展第三产业,将局部的高利润让更多人得益,安置更多的人口。
文登营独特的人口和经济构成。使得陈新可以动员将近一万的军队,但要维持这样的规模,就需要保持工商业的持续高利润,以及获取更多的土地。打牢文登营的基础。
到了九月初三,传来大凌河战况的消息。后金军总兵力约在七万上下,其中有大量包衣。而且出乎大明上下的意料,建奴摆出了一副围困姿态,他们沿着城周修建了数十里的土壕,几乎围着大凌河修了一个外城,而且前后皆有壕沟,壕沟之后设营盘,满八旗在每个方向各设两旗。
大凌河城内仍然没有任何报信的人逃出,锦州的人也进不去,他们只在外围听到了连绵的炮声,有时还甚为密集。明军在八月救援了两次,都被赶了回去。
建奴要围城打援,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战略战术,关宁军从上到下也是懂的,皇太极就是要引得明军精锐去送死。孙承宗和丘嘉禾同样是懂的,而且还知道多半又要有大败,所以孙承宗自己留在了宁远,让丘嘉禾在锦州就近指挥,增援还是不增援,就让丘嘉禾去决定。
当初修建大凌河,孙承宗是持中立态度,丘嘉禾是最起劲的,所以现在孙承宗不打算背这个黑锅,让求嫁祸顶在最前面,不过他这点心思被吏科给事中瞧得一清二楚,连连上疏要求孙承宗去锦州指挥。
前线各位将领都不想去救,就凭关宁军那点能耐,去了就得送死,但顶不住兵部和内阁的督促,还是去了,这次关宁军的表现还不算太坏,松山和锦州守军在八月下旬分别出兵,不过也只是做个样子,与后金军稍一遭遇,便狼奔豚突的逃了回来,两次都被建奴一路追到了锦州城下。
陈新对大凌河收集的情报便仅限于此,他没有打算去远征,更多精力放在了登州的方向。
孙元化登州的援兵依然没有出发,而陈新收到的情报是,孙元化打算调动的是孔有德的标兵左营,张可大正兵营一部,张焘东江兵一部,这三部都在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甚至水师故意把船只弄坏,然后报告说需要维修。
到了九月四日,登州站传来消息,据吕直提供的情报,孙元化实在调不出兵,打算让文登营出两千人,先期赴辽西,不过他也在犹豫,因为陈新无论胜败,都可能对他不利,所以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陈新在公事房中收到了这个消息,他看完对周世发道:“上次说的那件事情,可全部准备好了?”
周世发恭敬的道:“是,都准备好了,建奴的人,咱们就选的李思忠,此人是李成梁侄孙,亦是其家族中投靠建奴官最高者,四城之战他留守遵化,战守有法,得以带军逃脱,此事是众所周知之事,九边军中应当还有人识得他。而且此人是在铁山俘获,回来后并未公布名字,连我军中都不知曾俘获此人。”
“嗯,书信是否都写好了?”
“都写好了,属下找到几封孙大人的手札,局中有专人会模仿笔迹,练习后有八成以上相似,内容都是按大人的意思写的,属下还打算在李思忠怀里放一封建州夷语所书的书信,以增加其可信度。”
“夷语?谁写的?”
“皮岛带回的那个吴坚忠,他是刘兴祚多年的心腹。”
陈新笑道:“不需要万无一失,只要朝廷确认是李思忠其人,加上有那三人,配上几封信,孙大人终归是有嫌疑,比起走私和占田地,这才是大是大非问题,文官们最会看风向,他说的话即便是真的,大伙也不会理会,这样就没人会站在孙元化那边为难咱们文登营了。”
他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其实他用这一招,不光是让孙元化有嫌疑,更主要的作用还是逼迫孙元化尽快派兵增援大凌河,以撇清他与建奴勾结的嫌疑,只要登州军一动,他们在与建奴作战的巨大威胁下,平日积累的怨气便会爆发,不过那样一来,孙元化比原本历史上还多了一个通敌的嫌疑,怕是很难活命了,陈新回想了一下与此人交往的过程,总体来说,还是一个旧式官僚,但他比起一般的官员要强一些。
陈新眯眼静了一会,周世发也没有打扰他,陈新终于道:“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