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要是不收,又于心不忍。”
“刘兄不必担心,文登营不是有近两万亩地么,让他们来种就是。”
刘民有叹气道:“买来和逃来的,都是壮男壮妇,基本没有小孩,怕是最先被吃的就是他们。这帮人没有负担,都是壮劳力,最恨后金,也恨朝廷大员,你养着他们,他们就只认你一人,我才想通这点,你应该是早就看上辽民了。”
陈新赔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刘兄,不过也应当看到我善良的一面。刘兄既然都来了,还是不忙走,去看看我给那些小孩修的学堂如何?”
“你舍得修学堂?给最小的孩子用的?”
“大小孩子都用。”
说到学堂,刘民有终于提起点情绪,说道:“我想过了,咱们现在不需要全能型人才。小孩子培养周期太长,我打算就教授十五岁左右,搞个半年一年的速成班。就象职高一样,每天上半天学,做半天活,一年后能识得些常用字,能会基本的算数就可以了。毕业后到工坊当低级工,做些简单点的岗位,他们就能养活自己,以后他们自己要学,咱们再办个夜校那样的,这样可以减小咱们培养的成本。”
陈新惊讶的看着刘民有,“刘兄这法子好啊,咱们不教那些破八股文,半工半学,学习和工作都做了,而且出来就是半熟练工,在下实在佩服。刘兄当领导久了,这妥协之法已有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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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学堂的缘故,刘民有打算多留一天再走,文登营到威海卫一百里地,骑马也要走一天,也实在有些累,刘民有的两个助手带了马去骑兵营找饲料。刘民有就跟着陈新一起到文登营外的墩堡视察学堂,那徐元华上次告状之后,陈新也没有去收拾此人,他认为刘民有也需要一些可靠的手下,不便打击他们对刘民有的忠心。
两人带着亲兵,在南门外的一个墩堡中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东门外的屯田区,这边有九个墩堡。刘民有看多了穷人,对这些窝棚区已经有很强的忍受力,转过两个墩堡后,就直接要求看学堂。
陈新倒像是下了功夫,徐元华在刘民有耳边告诉他,说是陈新拉了一个旗队乡勇来配合修的,进度很快,只等先生来了就开学。
刘民有连连点头,他在麻子二墩培训了一批年轻老师,马上要毕业了,学的字已经比较多,算术也会了一些,他也教授了一些基本的教育方法,鉴于陈新在使用童工,他原本不打算再派教师过来,现在既然陈新要搞学校,他当即决定派出一半教师过来。刘民有又让徐元华带着他去看了屯田和水利,抱龙河水量比钦村河大得多,河边立起了十多架水车,不断转动着把河水提起后再倒入水渠。陈新占的两万亩地也才荒废不久,去年种的三千亩地已经成熟,一亩单产有一石二三斗,文登营的农户现在正在收割。
刘民有到几个窝棚区认真看了之后,觉得卫生太差,要求在棚区内建阳沟和粪坑。徐元华一一都答应下来。然后陈新又带着刘民有看了一次乡勇操练,队列齐整,已有强军之态。
刘民有最近对军队颇有微词,但毕竟是他为这支军队供应着物资,还是感觉与有荣焉。看了一会到了晚饭时间,几人跟着乡勇混了晚饭才回军营去,回军营来的时候,回营喇叭早已经响过,陈新主动摸出腰牌给哨兵,哨兵行礼后陈新又帮刘民有登记,才带着刘民有进去。
吃过晚饭后都是各队自己处理内务,晚上如果没有紧急集合演练,就是战兵自己活动,但不能出大营。陈新军中禁赌,这些战兵最近训练强度也大,一般就直接休息。黑黑的较场静悄悄的,只有值夜巡逻兵的灯笼在营房区晃动。
两人带着亲兵从较场边经过时,陈新听到有呼呼的刀棍舞动声,走近些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在较场里面。
聂洪上去大喊了声:“停下!”
那黑影立即停下来,聂洪把灯笼提过去在他眼前一晃,正是那最先来的东江兵李东华。陈新和刘民有认识他,刘民有过去问道:“李东华,你已经升为战兵了?”
李东华恭敬的道:“是,三天前才升的,小人先在威海由教官带着走步,到文登营才不久,祝训练官说我是从乡勇升到营兵时间最短的,现在第一局当长枪手。”
“那你为何习刀棍?”
“文登营没有大锤,我用这刀棍练练,万一枪折了,还可以用火兵的。”
陈新赞许道:“肯练就好,你身体恢复得如何?”
“回大人,小人原本力大,在岛上也能抢到吃的,所以没饿太狠。”
刘民有劝他道:“刚刚恢复就别加练了。”
陈新也知道军队的大强度训练对人体有影响,经过激发之后在短期内能爆发出很强的体能,以后身体的衰竭也会比一般人快。但战争年代谁顾得这些,他问李东华道:“你自己晚上还练多久?”
“练完兵器,还要跑五圈,加一些体能各几百次,练不动了才回去,小人不喜说话,在营房也无事可做。”
刘民有道:“别对自己太过苛刻,营兵本就辛苦,你按着计划来就是。”
“刘先生,对自己都不狠,上了战场对建奴岂能狠得起来。”
陈新突然眼睛一亮,他也觉得最近战兵训练太过按部就班,当即对李东华道:“明日到中军侍卫房报到,任这个。。。这个训练参谋,先按队长待遇,下月的训练计划由你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