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个二三百两,东江这帮穷鬼不卖才是怪事。”
“这么贵!?肖家花连人头带身子才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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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周少儿手执刀棍奋力向前冲去,跑了十多步后,横扫着砸向地上一个两尺高的木棍,两米多长的刀棍带着呜呜的风声,啪一声将地上的木棍砸飞,周少儿又朝旁边一个四尺高的木棍顶部砸去,再次砸飞后,他又朝着旁边冲刺几步,大喊一声将棍头两寸多的刀片杀入一个麦秆人形靶的胸口位置。
“合格。”旁边的队长黄元喊了一声,“二十九次,再来一次休息。”
周少儿把两支木棍再次立起来后,慢慢走回出发位置,稍稍歇息又准备重复下一遍,他仍然是个火兵,而原来其他三个战兵队的火兵都已经当了其他兵种,成为真正的战兵,周少儿现在的队官是黄元,原来的队长王长福和伍长郑三虎已经去了领新兵,又从其他几队调来了三个人,补充了第一队,他们是唯一一个保留下来的老兵队,所有人都参加过上次剿匪。
周少儿已经练习了刀棍和刀盾,他自己更喜欢刀棍,招数不过一打一刺,按步队训练官代正刚说的,其他招数皆花法,不能在战场使用,周少儿摸摸刀棍握持处的一个长条状的凸起,那是指示棍头刀片刃口方向的,避免晚上打砸之时用刀片的平面砸到敌人头上。
周少儿再次站在出发点,看看前方的三个靶子,两尺的木棍是表示马腿,四尺是马头(注1),人形靶是练习刺杀。刀棍的三个主要作用都有了,每次一组便是三个目标。据说几个教官还在讨论加一个砸马头后砸人的动作。
他们这一队人是老兵,基础的队列训练很少,倒是小队攻击和防守练习占据了大多数时间,个人技艺时间也较多,周少儿现在能跟着学习两种兵器,自从到威海以来,他的体格强壮了不少,虽然大棒很沉重,每天要打砸上百次,但他还能坚持下来。
旁边一声大喊,钟老四也跟周少儿一样冲出去,在他自己的靶子那里打砸一番后,他比周少儿更强壮,刀棍去势又快又急,四尺的木棍被他砸飞到十步之外。周少儿暗暗咂舌,这钟老四原本是长刀手,陈大人把长刀取消了,钟老四刚开始对这个大棒厌烦得很,经常说还是长刀用着舒服,被黄元扣了两次纪律分后才停止了唠叨。
果然还是打过仗的更有杀气,周少儿不得不承认钟老四比自己打得威猛,不过自己也算上过战场了,他斜眼看看左臂上缝上的一个小小的臂章,有个山的形状,是陈大人设计的首次作战纪念臂章,有这个东西,自己就不是新兵。
周少儿一想到新兵,抬眼往远处山脚看去,一队队的新兵正在列队训练,两百多人分成近二十队,口号此起彼伏,不断有教官提着棍子在队列中打人,这些新兵月饷只有五钱,转为正式战兵月饷就是一两五,听说没有人因为辛苦退出,经过代正刚挑选的这些山民和渔民都很能吃苦,就是走队列差了点,训练了这许久,还是有大半的人分不清左右,也不太会听口号,他们为此受的的体罚远远多于原来的那群纤夫。
“我还是不错的。”周少儿心中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他虽然没有其他人强壮,但是听口号是学得最快的人之一,基本没有因为这个挨打。
“周少儿,你想婆娘了想那么久。”前方传来黄元的怒骂,周少儿一个激灵,好在黄元还没拿军棍出来,连忙定一定神,深吸一口气,正要冲出去,突然黄元又是一声喊,“全体列队!”
周少儿脚下已经蓄势以待,都绷紧了刚好要松开,被黄元这一喊,心里一慌,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身边其他人都在赶快跑到黄元身边列队,周少儿赶紧爬起来,连一脸的泥土都顾不得搽,站到了队尾的位置。
“立正!”周少儿连忙挺起胸膛,刀棍靠在右边,左手贴裤放着,目视前方,眼角看到代正刚噔噔噔的大步走过来,铁塔般站在队伍面前。
黄元命令全队敬礼后,代正刚回了个军礼,开始跟他们训话,“杀手队第一小队,唯一全部都是老兵的杀手队,你们是陈大人专门留下来的,新兵从明天开始小队训练,你们第一杀手小队要作为他们的对手陪训,以后就叫蓝队,这是陈大人定的队号,没得换,不喜欢也就是这个了。他娘的好生训练,别丢了老兵的脸,就这些,黄队长,你们继续。”
代正刚几句话说完就走了,黄元也有点懵,好一会才走上来,对大伙道:“大家都听到了,马上咱们就要当这啥蓝队,大家好好练,要是打不过这帮路都走不顺溜的新兵,老子脸往哪里搁。老子脸没了,你们也别想得好。另外说一句,今天晚上加练夜间行军,来回五里。有没有要问问题的。”
钟老四举起手,黄元看他一眼,“钟老四不许发言,你又是他娘的抱怨。”
其他人都憋着笑,钟老四一脸气愤,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把手放下来。
“没有就继续训练个人技艺,解散。”
“蓝队?真难听,怎么也要个虎啊、豹什么的吧。”周少儿在心中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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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纪效新书》中打马头的训练木棍就是四尺,一米二五左右,现在统计的蒙古马均高125-135厘米,可以推断那时的蒙古马也差不多这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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