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姚平仲之计,已然有些谨慎起来。
“报——”一名前军探马飞报过来,“宋军正朝正门退去。沿途无有停留!”
“再探!”启台吉里闻言大喜,不由笑道,“那小儿终究是领不了兵的,这般的退却,莫不是怕我铁骑追不上他么?全军听令!”
顿时那马队刀枪并举,发出巨大的响声。
“追击!”启台吉里只大声喝了一句,一马当先便朝着宋人方向追击而去,在他看来,这宋人步卒行动迟缓,这般时候,也不过去得一里路,顷刻便可追至。
那宋将小儿,出言不逊,一心想要擒拿他,当面羞辱方能泄心头只恨,如此,更是奋不顾身,只在前军引军突进。
眼见得那宋人步卒在前,已然可见。那姚平仲似乎在阵势之尾,按辔缓行。不由大喜,高声厉喝道:“宋人小儿,哪里走,看我来擒你!”
这启台吉里积得一肚子怨气,眼见便要一雪前耻,顾不得手下兵士劝解,策马便飞奔过去。他甚至还可见到那姚平仲惊慌失措模样,心里越发的得意起来。
“大将军警醒些!”忽地身后一名将领失声惊呼起来。
原来这前路之地,忽地横起了一道道绊马索。那启台吉里去势过猛,那战马吃着绊马索拦住,顿时连人带马摔倒在地。那战马压在启台吉里身上,使得他挣扎着,一时间爬不起来。眼见得一队宋兵朝他奔驰过来,不由惶急之下,怒吼连连。
“休伤我大将军!”就在此时,一阵箭雨射过去。那些奔驰过来的宋人顿时中间倒地,幸亏后军跟随得快,及时赶了过来!早有军士下马,扯开战马,将启台吉里救援出来。
此时便听得那姚平仲哈哈大笑道:“妇人大将军,这一跤跌的如何?却来擒你家爷爷啊,看爷爷如何擒你!”
启台吉里正爬上一匹战马,听得这姚平仲之言,不由悲愤满心,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小儿,只得使出这般的阴谋诡计,若是擒住你,叫你生死不能!”
“休得大话闪了舌头!只管饶舌,却如何不是妇人之行?”姚平仲大笑高声喊道:“今日便送你个绰号,唤作‘妇人将军’如何?”
这姚平仲话音方落下,便听得那宋人大军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又有人随着姚平仲高声喊道:“妇人将军,妇人将军!”那声音顿时震动起来,颇具气势。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若不擒你,死不甘心!”那启台吉里再也忍耐不得,顾不得身旁将士劝解,提了长斧,便率先冲杀出去。后军慌忙跟随而进。
那姚平仲见启台吉里领了大军冲杀过来,不由大叫道:“全军听令,设置拒马!”顿时,便听得众军士一起呐喊,那平地里忽地便竖起了一排排巨木制就的拒马来。原来这姚平仲故意弃了前面的高台拒马阵。只做是要后撤姿态,其实早在此地又设置了拒马阵掩藏起来,只待夏军一到,众军士一起用力,便将那拒马竖立起来。
这拒马阵有些讲究,不用时,便可平放,若是用时,只要拉动机关,便可直立起来。如此那些夏军才不易发觉。
“弓箭手!”姚平仲的声音穿透宋夏军阵。
启台吉里冲在最前头,忽地见平地竖起一排排拒马阵,顿时大吃一惊,慌忙勒住战马,其余后军冲的急了的,吃着拒马阵拦住,摔得七零八落,呻吟不止。
“射!”姚平仲厉声高喊。
“嗡——”的一声,仿佛群蜂突起,发出嗡嗡之声。
“保护大将军!”此时,一群夏人士卒奔驰过来,纷纷从马上跃起,向启台吉里扑过来,将他死死的压在身下。
只听得那箭矢入肉之声,启台吉里清晰感觉,那后背上士卒中箭时的震颤和抽搐,不由目嗔欲裂,厉声连吼:“黄口小儿,我与你绝不同活于世。”
那姚平仲见一阵箭雨射出,夏人纷纷中箭倒地。眼见得那启台吉里便要成箭下亡魂,不由大喜,正要说话,却见他吃众士卒护卫,捡的了一条性命,心里大感可惜!
此一役,夏军战死千余人。其余军马后撤及时,姚平仲不及追击,只得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