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得胜台上得胜言
郑家兵的战报已然摆在了种师道案头。
郑家兵死四人,伤三十余人,斩获匪首戴常并一下七十九人。
种师道沉吟起来,便是自家西北边军,自负勇猛,战力非常,也不可能凭一千人攻伐,以如此极小代价便拿下把守隘口诸多匪众的山寨,且击杀匪首戴常。也曾听闻戴常武艺不凡,却如此轻易丧命,实在是大大意外。
“儒凡弟,你看此人当如何?”种师道用手指敲击着案几,将纸笺递给身边的立着的一名幕僚沉吟半晌才漫声道。
他身旁立着的,乃是当日那个幕僚,姓龚名召字儒凡的。少时素有大志,中举之后,却考不中进士,考了些年,也将心灰了,一心钻研杂学,倒也有些见识,几年游走到渭州,入了种师道之幕,做了幕僚,因其有些见解,深得种师道之心,故引为心腹之人。
龚召接过来,看了看,沉吟道:“只此一份战报,却并不能完全看出此人性情才略。”
“这个我知晓!”种师道点头道,“自去年至今岁,这郑屠每每所做,令人惊讶。”
龚召点头道:“正是,此人去年五月之前乃不过状元桥一霸的名头,却自吃了鲁提辖三拳之后,性情好似也变了。爱结交好汉,便是做事也讲究些手段起来,重夺状元桥,整合渭州泼皮闲汉,便是那去年得来的庄子,也侥幸的很。”
“你且试言之,此人如何?”
龚召沉吟了一回,方才道:“此人前些年隐忍不发,自去年才崭露才能,圈势力,练社兵,如今他这社兵便是比起相公来,也不遑多让。莫不是因我朝与夏人开战有关?”
种师道一愣,旋即便笑着摇头道:“你这是顾及我的情绪,他那社兵,当胜于我的西北军,只是他怎能有如此远虑?”可话方说出,又不由转头对那龚召道:“这厮莫不是真个由此远见?”
“是否有此远见,在下也不得而知,只是在下料定,他必定不敢有何异心。如今夏人进攻在即,他这番主动请令剿匪,也算是实兵演练,故此可推断,他意在夏人!”龚召道,“与其在此揣测他的心意,不若相公索性大方一些,送些铠甲兵刃与他,一则来奖励他剿匪之功,二来将来可引为援军。”
“正是!”种师道大笑道,“却是某多虑了。”
一段事故因此便隐了去。
只是郑屠丝毫不知自己曾落入了那种师道眼中,使之感到不安。自呼延胜领兵继续征剿其它山寨之时,郑屠亦领兵回郑家庄。还未及郑家庄,便见得举庄之人全来迎接了。箪食壶浆,载歌载舞,那领着全庄父老的便是吴之敏了。
将士们受庄户如此欢迎,自然是心花怒放,越发走得昂首挺胸,士气昂扬了。只是军令所在,不敢接一食一浆。
待郑屠骑马缓缓走近庄子时,那吴之敏忽地领着众人拜了下去,大声道:“恭迎保义郎得胜凯旋!”
其余众庄户也齐声相贺道:“恭迎保义郎得胜凯旋!”
郑屠忙下马,虚扶了一下吴之敏,趁那吴之敏起身之时,凑过去在他耳旁低声说道:“这全是先生做出来的罢?”
吴之敏不慌不忙的应道:“大军得胜,自是乡民之福,如今四边匪患清平,庄户们也自当安居乐业,以此来彰显功德,并不为过。”说罢又压低声音道:“保义郎,乡民愚昧,若是只是示之以恩,而不服之以威,只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故此某便做出这一幕来,望保义郎见谅!”
郑屠不由板起脸道:“你这般做作,可是私自妄动了!”
吴之敏一听,顿时有些慌了,正要辩解一番。却听得郑屠在他耳边笑道:“不过,某非常欢喜,你做得很好!服之以威,果然很好!”
吴之敏这才将心放落肚里。毕竟此番私自做主,也不知保义郎心里如何?一般做主子的,最不喜的便是手下人不征求自己意见,做出一些事来。
“诸位父老!”待郑屠进了庄子,便在校阅场的台上,身披盔甲,手按佩剑,对众军士相邻们道,“如今某郑家兵初次出阵,便战无不胜,攻克多处山寨,为我郑家庄四边肃清了匪患,自此渭州城无匪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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