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说:“阿顺啊,我怎么听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有情绪呢,是反话呢?”
“那是因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看来我是多心了!”
“多不多心你心里有数!”
伍德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阿顺,我感觉你确实变了,你和我说话的口气都变了,你不像以前尊敬我了。”
李顺说:“你需要怎么样的尊敬?我要怎么样才算是尊敬你?你觉得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呢?”
伍德冷冰冰地说:“你在给我上课?再给我训导?”
“我没那水平!”
伍德冷笑一声,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你说我在变,不错,我是在变,我不是今天才开始变,我一直就在变,其实,不光我自己在变,你也同样在变,当然,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变,只是我以前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真正读懂你!”
“读懂我?”伍德说:“这么说,你现在读懂我了?”
“没有,”李顺说:“但比以前要进了一步。”
“阿顺,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人能真正读懂我,不单是你,包括任何人,所以,你读不懂我是正常的。至于你对我态度的微妙变化,我可以理解为你没有正确读懂我,你对我一定是有什么误解。”
李顺沉默了片刻,说:“其实,有一层纸,我始终不想捅破,不想捅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恐惧,或许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什么。”
伍德也沉默了片刻,说:“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告诉你,我也始终不想捅破一层纸,我同样是因为害怕失去什么或者不愿意看到什么。当然,或许我们说的那层纸不是同一层纸,那最好不过,其实我认为这简直是一定的。”
“你认为是一定的?”
“是的,我很肯定。”
“你很自信。”
“我一直就很自信,我的自信来自于我的实力经历和阅历。”
伍德这话隐隐似乎是在警告李顺,不要以为这次胜利了就能逃脱覆灭的命运。
李顺沉默一下,说:“我有我做事的底线,我有我能够容忍的底线。”
“我同样也有我的底线,不管是谁,触碰了我的底线,那都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其实知道我早晚是要死的,我不会正常老死的,我早晚会死于非命的。既然早晚要死,我这些年作恶太多,如果能死的有其所,能死的有点价值,我也算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也算是对得住列祖列宗了。”
“阿顺,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不管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都告诉你,像我这样的人,都只能作点小恶,打打杀杀坑‘蒙’拐骗也就罢了,这都是小恶,但我是绝对不可以做大恶的,我绝不容许自己作大恶,也不能容忍那些作大恶的行为,更不允许被别人利用自己来去作大恶,大恶,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这是我的底线。”
伍德冷笑一声:“阿顺,你是在警告我呢,还是在给我上课?”
“我是在提醒我自己,在表明我自己的态度。”
“这就是你今天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吗?”
“不全是!”
“你在我面前给自己脸上抹粉是吗?”
“我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我知道自己是这个社会的人渣,我从无意往自己脸上抹粉,虽然这个社会把我当罪人和恶人,但我不会有任何怨言,我只要任何时候都记住自己是个中国人就够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在说我自己而已,怎么,你又心惊了?”
“我?”伍德顿了下,接着就笑起来:“哈哈,我怎么会心惊呢?我有什么好心惊的!阿顺,我怎么感觉今天我们的谈话过程中,你一直在试探我呢?”
“那你是又多心了!”李顺说。
“好吧,算我多心了。”伍德说:“阿顺,有些日子不见了,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没?我说过要帮你洗清杀人的罪名的,现在我做到了,杀白老三的凶手自首了,你没事了,你的通缉令也撤消了,你知道吗?为了做到这些,我是费了很大的气力的……
“现在好了,你可以正大光明回到星海了,我在星海随时欢迎你回来,我们好好当面叙叙旧,我们之间是有必要要好好沟通‘交’流‘交’流了。”
我这时想到,保镖自首和李顺的通缉令被撤销,应该是这次伍德整个计划的一部分,只是这两件事在这个计划里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我一时找不到明确的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当然,或许我的判断有误,或许这两件事和此次‘春’节大战无关,而是伍德另一起‘阴’谋的先导或者前奏。
一想到伍德的狡诈和‘奸’猾我就头疼,他似乎有用不完的‘阴’谋诡计,似乎只要不把李顺干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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