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重机枪打了一个弹板的凯斯勒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被他用轻机枪引诱过来的曰军显然是要聪明些,并没有排着什么攻击阵型,却是在掷弹筒和步枪射击的掩护下三五成群的交替前进。他辛辛苦苦在这里有是挖坑又是弧形工事的设计,缺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那种效果,重机枪齐射的杀伤力似乎并不大,或者说是这些曰军仿佛是识破了他的陷阱。
“轻机枪掩护,重机枪撤退回城”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那就要做到一沾即走,这是赵志在带队佣兵军官中反复强调的事情。所以凯斯勒刚一发现势头不对,就立马把诱敌回来的轻机枪调了过来掩护,自己则带着弹药手们扛起重机枪先行跑了。为了重武器方便搬运挪动,凯斯勒带着手下的几个机枪手把彰武县城翻了个底朝天,把城里所有的铁匠都集中到了一起,打制了一批像抬杠一样的组合工具,只要三个人就能抬着一挺重机枪和弹药飞跑。
虽说凯斯勒留下断后的是轻机枪,可那也架不住机枪多呀,超过20挺的轻机枪一字排开射击,那阵势也是蛮吓人蛮震撼的。趁着曰军还没有靠上来,凯斯勒和弹药手们用组合工具抬着重机枪一溜烟后撤了百十米,然后由他们掩护轻机枪群开始撤退。接应机枪群的卡车就在山包背后,而且那山包上还趴伏着超过20名的狙击手和两队精锐斥候,凯斯勒只要退到了山包上,随时都能抬腿上车走人。
机枪的轰鸣一直没有停止,尾随过来的曰军被弹雨压的抬不起头,就连他们的掷弹筒也渐渐的发挥不出威力,只有落在后面的迫击炮还亢奋的发射着炮弹。“轰”一颗炮弹落在了环形阵地上,土根抱着自己的捷克式从战壕里趴回到战壕上,手指扣下扳机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瞄准,“哒哒哒哒哒哒”的几个点射就已经打了出去。“弹药,弹药”更换弹夹的时候,土根用手背抹着额头上的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对面匍匐过来的曰军。
曰军的迫击炮越打越准,环形工事里的机枪手已经伤亡了不少,可是步话机里还没有响起撤退的命令,所以土根他们还需要坚守在这里。赵志给佣兵们开出的条件很好,而且跟着赵志打仗从来又是不吃亏的以少博大,但是佣兵部队里只有一条是谁也不能违反的,那就是必须听从指挥官的命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能有一丝的停顿,否则就会被从佣兵中除名。
“弹夹”打出火气的土根开始有些抓狂了,这些曰本兵太难对付了,土根已经打空了4个弹夹才打死了不过十几个曰本兵,要是照这样打下去,没有上万发子弹根本别想击溃这些曰本兵。“撤退,撤退”步话兵挨个的贴着机枪手的耳朵大声喊着撤退,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让打红眼的机枪手们听得见,“走了,走了”环形工事里的20几挺轻机枪相互掩护着开始撤退,只是他们遇到了问题,那些死了的就算了,受伤不能自己走路的佣兵可怎么办?
“你们走吧,给我们留下俩挺机枪和弹药就行了”被炮弹炸瞎了一只眼睛的蚂蚱脸上带着一丝笑,蚂蚱是个**的老兵痞,是严武刀在渝城的大街上招来的。祖籍江苏的蚂蚱一家人都惨死在南京城里,他是他们徐家唯一的血脉,要不是这家伙死皮赖脸的写了血书跪在严武刀的吉普车前不走,赵志根本就看不上他。正是为了报仇,本名徐元福的他选择了当一个机枪手,就因为机枪射杀起曰本兵痛快。
“走吧,就听蚂蚱的,把机枪和子弹留下,等仗打完了,哥几个别忘了给我们点上几根烟就行”同样满身是血重伤不起的几个受伤佣兵也是一脸的轻松,仗打到了这个份上,谁留下断后都面临着死局。“把机枪留给他们,弹药多留点”带队的佣兵黑着脸下了命令,只是他的眼睛却不敢看这些同伴们,腮帮子也咬的紧紧的,眼眸中依然是有了雾气。
目送着同伴们的离去,同样受伤失去行动能力的土根探头看了一眼曰军的方向,发现爬的最快的曰军也还离着他们有50多米。只是曰军的人数有些多,看着乌泱泱的一大片足有好几百人,“先别急,把他们放进了再打,把你们的手雷都拿出来准备好,我说扔的时候,咱们就一起扔一颗出去”气喘吁吁的蚂蚱把抱着机枪准备起身的土根拉着蹲在了战壕里,又招呼受伤的佣兵们聚集在了一起。
土根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曰军一个冲锋就冲上来了,便悄悄的把头探出战壕观察这潜伏的动静。环形阵地里的枪声停了,曰军也发现了,只是他们的望远镜里出现的是冒着硝烟的阵地和扛着轻机枪撤退的佣兵,他们并不知道战壕里还会有人和机枪。“轰”“轰”炸响的炮击追着撤退的佣兵一路打了过去,失去了机枪压制的曰军掷弹筒也开始发威,战局的突然变化,让抱着必死之心留在战壕里的蚂蚱他们多少有些惊讶,他们不知道曰军为什么放弃了对战壕的攻击,却去追击撤退中的机枪手们了。
“挖洞,快呀,想活命的就赶快挖洞”满脸血污的蚂蚱瞪着剩下的那只眼睛,抽出腰间的刺刀拼命的挖着战壕侧壁,凯斯勒的这道环形工事本就是草草挖就的。山坡上虽说多是荒地,可是地皮之下一米开始就都是虚软的沙土层,蚂蚱只是几个动作就在战壕的侧壁上掏出了一个大洞出来。“挖洞,藏进去,等曰本兵过去了,咱们从后面打它个***”蚂蚱的一席话让大家茅塞顿开,除去两个实在动不了的伤员,其他等死的佣兵只要还有力气的,都攥着刺刀在战壕侧壁上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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