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墨有那么一丝丝的情意。
“报应?身为帝王怀抱天下美人,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也会遭报应?”萧天离的笑起来的样子简直是恶魔,残忍至极。看着他娴熟的在那女子身上揉来捏去,柳安之想起那个整日虚弱的齐倾墨。
为什么齐倾墨要喜欢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到底哪一点值得她付出?
赶来的侍卫倒拉着三人退下去,莫百衍内力一动震开侍卫,惊得宫中御林军刀剑出鞘,如临大敌,萧天离却纹丝不动继续与那女子调情,未看莫百衍一眼任由那女子像条蛇一般缠在他身上,看得人心底作呕。
莫百衍小心地扶着叶凌奚,轻声说道:“凌奚,你怀着孩子,小心一点,我不会像有些父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
“皇上,你弄疼人家了。”那女子手臂被萧天离握得发痛,娇滴滴一声。
莫百衍唇边一丝冷笑漫过。
不愧是跟了萧天离多年的手下,知道哪些话可以直截了当地刺穿他的心脏。齐倾墨无奈之下失去的那个孩子,一直是萧天离的心头之痛,就算萧天离再怎么无情,也还是掩饰不了这份痛意国。
莫百衍这样近乎报复一般的话狠狠撞击着萧天离伪装得极好的假面,如果你已经不在乎齐倾墨了,那么大家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在乎你了。当跟着萧天离那么多年的莫百衍都已经开始倾向齐倾墨的时候,便知道萧天离这个皇帝有多么成功,而皇帝之下的那萧天离,在渐渐死去。
因为大家在乎的那个人是萧天离,而不是龙椅宝座之上的皇帝。
等到殿内安静,萧天离才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那来历不明的女子还在身上扭来捏去,莺莺燕语好不软糯,便是再浓郁的脂粉香气也掩盖不了她身上抹的情欲药,萧天离一掌推开她,她滚出去好远。
那叫婉儿的女子大为不解地望着萧天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还在强堆着笑脸软着嗓子问道:“皇上,您怎么了嘛,人家侍候得不好吗?”
萧天离看也没看那女子一眼,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那女子还以为萧天离要做些什么事,却不想听见萧天离说道:“查出她是谁家的女子,全斩了,这衣服也给朕烧了。”
皇宫是何等禁卫森严之地,柳安之他们能进来,是因为有颜回和泠之继带路,那这名叫婉儿的女子进来又是谁带的路?他能容忍颜回的胡闹,因为颜回绝不会真的胡闹,但其它的人,却未必是颜回。
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勋就开始胡作胡为的人,未免把他萧天离想得太过仁慈了,还真以为他对功臣就下不去手么?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婉儿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那婉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君无戏言刚才萧天离的话她听得真切,刚刚还在与自己调笑的那个男人,转眼就要杀了自己!
这一次的侍卫来得极快,根本无视了那女子的哭喊声,毫不留情地把她拖了下去。
萧天离闭目坐在终于彻底安静下来的大殿里,这大殿寂寞得都能听见风的声音,还有风吹动的地上的画卷。
捡起来脚边一张叶凌奚扔下的画像一看,可不就是自己,正是那个已经告别了好久的自己,手中握着一壶酒眼神带几分懒散,一笔一画如此的用心,所以画得他如此的传神。萧天离似乎都能看见齐倾墨在灯下提着笔细细描摹自己画像的样子,还有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画的旁边题着一行小字:如果我死了,只是回家而已,你不要伤心。
回家?
齐倾墨,你回什么家?你的家是阴曹地府吗?
况且,谁会伤心?
如果你要道歉就自己来找我啊,这样让别人过来算什么?而且齐倾墨,我是真的真的决定要忘记你,不是开玩笑的。
难道你能忘记皇叔死的时候是何等悲壮无奈吗?这就是你自私造成的悲剧,你让我怎么原谅?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哪怕我痛得死去活来,我也不会原谅你,不会重新拥抱你,你不能这么残忍和自私,来时来,去时去,从来不问问我是否愿意。
这一次,换我残忍和自私,我决定,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