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做好替她当年作马的准备,我只是来保证她不过早死在青沂国的,如果她一心寻死,我也不会拦着。”墨七是有些震惊于齐倾墨对鹊应的感情,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将她心目中齐倾墨根深蒂固的冷酷形象一下子去除。
军中出来的人最大的好处也是最大的坏处,那就是过于耿直,甚至有些顽固,不易受外人影响。
“话说回来,所谓阴年阴月阴时阴日是哪一天?极阴之地又是哪里?光阴怎么可以看见?日月星辰如何纳于手中?神台又是什么?”墨七接连问道。
“你是圣女吗?”柳安之反问。
“不是。”
“那你就不需要这些。”柳安之不想将一切都说给墨七听,但他知道,以齐倾墨天纵之姿,只怕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柳安之在数年前曾经看过这个方法,记录在一个破烂的小册子上,当时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不可当真,不曾想多年之后,柳江南会用这个方法诱齐倾墨上钩。
墨七本意是想打听清楚了给萧遥送信回去,但柳安之不肯说她也奈何不得,只把那几句口诀牢牢记住,总有一天能传回临澜国。她始终没忘来青沂国的真正原因,不可以让凤血环为青沂国所用!
那么所有有关凤血环的消息,她都必须上心。
几人正说着话,齐倾墨已经走了出来,哪怕是裹着狐皮大氅,也冻得脸色发白,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安躺在里面无知无觉的鹊应,转动旁边的机关,石门缓缓合上,将鹊应独自一个留在了冰洞的最深处。
努力了这么久,原来还是要等。
“柳江南,如果你骗了我,你该知道我的怒火不是你能承担的。”
柳江南不知是被齐倾墨话中的冷漠所寒着了,还是被这冰洞里低温所摄,竟打了个寒颤,讪笑道:”圣女此话言重了,我岂敢骗你?”
“如此最好。”齐倾墨其实相信柳江南不敢再动其它手脚,他想利用自己,依靠自己得到权势,满足贪欲,就要有坦承相待的觉悟。
站在族内这些古老木楼的最高处,齐倾墨看着眼前这个祭台,听说往年圣女每一次窥探未来便是在这里,说这里是最接近神明的地方,以表达对上苍的崇敬,感激上天对柳族的厚爱,让他们得以守护圣物凤血环。
“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柳安之不知道齐倾墨来这里做什么,只担心冷风会吹得她的身子受不住。
“我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终于到了柳族,我以为鹊应会在这里复活,结果,依然只是得到一个虚无飘渺的承诺。”齐倾墨的心中空荡荡一片,抱着满满的期望而来,她甚至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后果,但没想到,还是要等,等那个所谓的阴时。
“你不是已经算好时辰了吗?最好的时辰是在两年后,最合适的地方想必你心中已有了定论,至于其它的,我也没有经历过,我甚至都不能保证那真的可行。”柳安之说。
齐倾墨的目光投向远处,是的,她已经知道哪里是最合适的地方,可是那里,真的会有一天去到吗?
“殷笑闻的人过几天后会来接你,你将以圣女身份入宫,还有,你以后将是柳姓,齐倾墨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这其实是第一天到达柳族齐倾墨就知道的事,但一直拖延至今日。
齐倾墨也很清楚,齐倾墨这个名字随着她离开丰城,离开临澜国起,就成了一个死人的名字,跟着这个名字死去的还有一个人的心。
“就叫柳尘非,红尘的尘,是非的非。”齐倾墨心念一动,便想到了这个名字。
“你何必给自己带上这么沉重的枷锁?”柳安之自然懂得这名字里的含义,红尘是非,柳字担起,柔柳之姿,如何担起?
齐倾墨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着下方的柳族族人们安宁地进行着一天的劳作,偶尔会有人望向此处,对她投以善意的笑容,人们对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圣女并没有任何排斥和怀疑,只有信仰和崇拜。
忽然之间,齐倾墨有点不想让外面的世界玷污这里,这或许是世间最后一块乐土了。
整整七天,齐倾墨恶补着有关圣女的一切知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手印,她向来冰雪聪明,极快便掌握了那复杂古怪的手势,并差点开启了凤血环。
“这套手印就算别人习了去也没有作用,因为他们的血脉无法与凤血环沟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