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念头,此时颜回看到她或许还会有些不好意思,但鹊应却是大大方方骂了一句:“说情报就说情报,你这副样子倒像是做贼心虚了。”
恰好萧天离走到门口来接齐倾墨,听到鹊应这句话不由得苦笑,这丫头哪里来这么大的脾气?不由得苦笑:“我几时做贼了?”
“你……”鹊应一张利嘴就要说起当日齐倾墨被他骂得半夜大雨中离开王府的事,却被齐倾墨拦住。
“好啦,去帮我买点宏记糖品的杏仁酥回吧。”齐倾墨有些头痛道。
鹊应扁扁嘴,“哦”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轮椅交到萧天离手里,转身离去的时候低着的头目光闪了一下,去宏记糖品要经过一条不起眼的巷子,转进去走一百八十二步,左手边的青墙角有一块砖头是可以取下来的,墙那边是平遥王府最后面院子的一个角落,顾藏锋会在那里等自己的消息。
“你身子不方便怎么到处跑?”萧天离接过鹊应手中的轮椅,推着她缓缓进了屋子。
青微早已站了起来,规矩地行礼:“青微见过齐侧妃。”
这两人倒真是有许久没见了,但齐倾墨也不是来叙旧的,关于他们三人之间那比乱麻还难解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楚的,干脆压下不提,只微微点了个头便神色自若问道:“这些天丰城里怎么样?”
青微现在是最可靠的情报来源,齐倾墨必须知道如今丰城的情势,才好做出判断,青微也不做作,侃侃而谈道:“太子进宫看了她母妃一趟,出来的时候脸色很沉重,据宫里的情报说是郑才人大哭了一场,但怕被人发现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也没听太清说了些什么。宰相府齐治倒是没什么异动,倒齐氏族人许是见齐治如今权势已大不如前,所以有不少人带着农业离开了丰城。”
“齐治对此是何反应?”齐倾墨皱眉问道。
“先是震怒了一场,但毕竟是自己的族氏亲人也不能怎么样,只能由着他们去,或许这就是世态炎凉吧。”青微难得地感叹了一声。
“齐府里面呢?”齐倾墨眉头皱得越紧。
“一切如常,这些天宰相连太子府也没有再去了,像是在避嫌。”青微肯定地说道。
齐倾墨与萧天离对望一眼,都知道在担心什么。
那一晚他们推测出皇帝真正的圣意,虽然都装得若无其事,但谁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如果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皇帝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逼迫太子成熟起来,那他们两个暗中的所作所为皇帝是否一清二楚,只是因为正合了他的心意,才没有拆穿他们?
要真是这样的话,齐倾墨跟萧天离必须跳出皇帝布的这个局外之局,才有可能破解眼前的困境。
而要破局的关键全数系在萧天越和齐治这两人身上。
青微有些不解两人同时的沉默,出言问道:“怎么了吗?”
“无事,你放心吧。”萧天离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给青微,不想她一起跟着担惊受怕。
青微脸上有片刻的失落,似乎在难过萧天离如今已经不再对她坦诚相待了,而是将一切事情都说给齐倾墨听,与她一起拿主意。
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萧天离将她落寞的神色看在眼中,脸色有些不自然,左右为难,也许就是说他现在这样的处境了。
“我没事,爷你不用担心。”青微像是看透了萧天离的为难,反而出声安慰,这便令萧天离越发觉得心中有愧了。
好在齐倾墨坐在轮椅上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才没有使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尴尬。
齐倾墨在努力回想着前一世萧天越所有的事情和痕迹,在寻找着一切可以突破的缺口。
萧天越此人看似荒唐,其实心细十分缜密狠辣,这些日子被萧天离打得节节败退,他一味隐忍不发,并不意味着他退缩了,而是在等一个机会,或者说在制造一个机会。他并没有猜中皇帝的心思,唯一的念头是要将萧天离赶紧拉下马来,不然他东宫的位置就将不保。
只可惜他的动作太慢了,所以皇帝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
哪成想这一对父子的想法南辕北辙,皇帝越这么压着他,他越不敢随意动手,他是输了过于小心谨慎上。
看着齐倾墨出神,萧天离扶住她的肩膀关切问道:“在想什么呢?”
“在想太子这么安静我能理解,齐治这么安静的理由是什么。”齐倾墨古怪一笑,“他现在一无所有,正是可以放手一博无所顾及的时候,他在等什么?”
萧天离眼光一闪,一个心惊肉跳的想法涌上心头:“这不可能!”
齐倾墨清冷一笑,对于齐治而言,现在没什么是他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