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才是皇帝真正的心脉。
医人性命,柳安之当之无愧天下一,把人心脉,萧天离无人能出其左右。
“所以,我想皇帝需要一些东西,来打压萧天越的火气。”齐倾墨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萧天离面前,正是萧遥今日给她的。
萧天离接过来看了一眼,旋即苦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操心这些事吗?舒舒服服做一个王府娘娘,没事儿绣绣花赏赏花摘摘花,多好的清福你不会享。”
“等我想做的事做完了,我自会逍遥快活去。”齐倾墨依旧未接受萧天离的意见。
萧天离摇头一叹:“这些东西要查出来,可没那么简单。”
“所以你需要我。”齐倾墨的笑容极其自信,这种自信源于对自身某些方面的强大。
“唉,媳妇儿……”萧天离抱着齐倾墨叹息了一声,悠长曲折。
而后的几天,齐侧妃的饭菜一直是由泠之继端进房里的,听说是鹊应姑娘走了之后,她颇是不适应,又受了郑威那番话的侮辱,只想一个人静静。
当然真实情况是,齐倾墨连续三天三夜一直待天细雨阁的地宫里。
她并没有去坐青微给她腾出来的那张主位,而是坐在长桌的一侧,前面堆放着各式卷宗,几乎要把她娇小的身子埋了进去。
这三天里,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把青微拿过来的所有跟郑家有关的卷宗通读一次,并且记住。
青微看齐倾墨这般辛苦,不由得劝道:“娘娘,这些事儿我们这里有人做,您不必如此辛苦。”
“没事,就当是看书了。”齐倾墨倒不是不相信细雨阁的人,相反,她极为信任细雨阁,但是细雨阁的人没有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在一堆如山如海的宗卷里要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细雨阁花费的时间绝对要比自己看一遍来得久。
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青微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桌子上的卷宗分门别类,方便齐倾墨取来看。
萧天离不知道在门口看了多久了,看齐倾墨揉着发涩的眼角喝了一口水,桌上的饭桌动也未动,埋在那一堆破纸里面。
“爷。”青微轻唤了一声。
“嗯。”萧天离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神色有些低落,在青微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情绪。
“娘娘……是个好女人。”青微的话里有些苦意,但也只有当着萧天离的时候,她才会表露出这种无奈。
“是啊,她的确是个好女人,好得我不知所措。”萧天离苦笑一声。
“爷不必考虑青微的感受,倒不是我大度,又或者以退为进。爷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屑便是玩这些手段,我只是,只是不甘心。”青微眼睛微红,但终究还是没有失态。
青微是骄傲的,就跟齐倾墨一样,这世上大凡出色不俗的女子,都是骄傲的。也许她们能容忍比她们差的女子成为自己的姐妹,共侍一夫,但绝对无法容忍跟自己一样优秀的女子分享爱情,这就是最妙不可言的心理作用了。
萧天离看着青微怔怔着不知如何开口,眼前这女子美人骨下方一寸有一道剑伤,那是他十四的时候外出遇上刺杀,青微奋不顾死替他挡剑留下来的。
她后背绝不如其它女子一样光洁顺滑,反正尽是交错的鞭痕,那是青微被人抓住动完刑落下的伤疤,可她撑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说出与自己的关系,最终令对方相信她真的只是细雨阁的掌柜。
她左手的挺胸有些不灵活,无法使太大的力气,那是一次萧天离一行人遇险,她带人连夜赶到却遇上大雨,摔下马去伤着的。
她……
她为萧天离做的事太多,从不问将来她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名分和结果,所以,萧天离很痛苦。
这种痛苦说起来其实很矫情,是源自于良知上的过不去。
青微要的东西其实不多,只是萧天离而已。
而萧天离,早就不是一个纯粹的萧天离,他有着太多的身份,许多的不得以而为之,就像齐倾墨,在真正成亲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跟齐倾墨拜天地成夫妻。
他原本的打算是等一切平定了,他必会迎娶青微,让她光大正明地站在自己身边,接受万民的叩拜和山呼,堂堂正正地告诉天下人,这个女人,是我萧天离这一世中,最重要的人。
但有些事,已经脱离了萧天离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