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实在不便提及婚嫁之事。”
皇后好奇一问:“你个小小的丫头,能有什么苦衷?”
齐倾墨果真苦笑一声:“还请皇上和娘娘先恕了臣女不敬之罪,臣女才敢说。”
“朕恕你无罪,说吧。”皇帝也想知道齐倾黑能什么法子破了皇后的话。
齐倾墨跪下身,磕了一头,这才说道:“谢皇上恩典,皇后娘娘对臣女一片恩德臣女感之惶恐,只是再过两日便是亡母祭日,臣女不孝,未懂事之事母亲便溺水遭遇不幸,从未尽过半分孝道,以感恩情,如今臣女已然长大,却是不敢在母亲祭日临近之时,大谈婚嫁喜事的。”
殿上一片安静,齐倾墨低着头看不见众人的神色,想来在这金殿上敢于直接拒绝皇上皇后的人,齐倾墨也算是头一份了,虽然这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但忤逆圣上的罪名又岂是小了去?
萧天离双拳微握,他太清楚皇帝的脾气,喜怒无常,反复多变,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雷霆大怒,齐倾墨的话虽然婉转,但依然是驳了皇后的脸面的。
“难为你一片孝心,起来吧,此事就以后再提吧。”良久,上面传来皇帝微带压迫的声音。
齐倾墨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就知道,皇帝不会这么快把她指给谁,自己看似冒着风险违抗圣意,实际上是正合圣意,自然也就平安无事。
手握着凤血环的人,当然不能早早嫁作人妇,可利用的地方还多着呢。
小小的插曲并未没能打断中秋宴会的欢庆,舞姬们的腰姿再如何柔软,水袖再如何风情,也敌不过看多了早已厌倦了去贵人们,看似其乐融融的大殿里其实回荡着百无聊赖的阿谀奉承和推诿。
人们可笑的虚伪再一次展现得淋漓尽致,刚刚才因着齐倾墨证明了清白,又得皇帝喜欢的齐倾墨,转眼之间又因为她驳了皇后的指婚,有可能惹怒皇上而疏远于她,鹊应难得地冷笑一声:“好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既然是狗眼,我可不指望能入了他们的眼,你又气什么?”齐倾墨好笑着劝她莫生气。
“小姐,你既然……既然没有遇上那样的事,为什么不早些说明白?害得大家都着急。”鹊应扁着嘴,满脸的不开心。
“有些事越描越黑,何必要费力去堵那些悠悠之口?”齐倾墨倒不是没想过解释,只是人们一旦站了道德的制高点,就不会再舍得下来,越是去解释,越是给他们话头罢了。
“你倒是想得开,可想过我们的感受?为你担惊受怕,为你暗自懊恼,为你想尽了办法平息谣传,你几时在意过?”突然传来萧天离带着怒气地低吼声,他声音压得极低,想是怕被别人听去,看着齐倾墨的眼神里充斥着恼怒,他在怪她,怪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自己的清白也能任由人们抹黑,更怪她连对自己一句话也没有!
齐倾墨突然失语,或许她想对任何人解释,都不想对萧天离多说,有的事情就是这样,越是在意的人,越是希望他能在任何时候都不离不弃,发生任何事都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于是期望着对方能明白自己对他的信任与期待,因此许多误会也因此而结下。
总是太过相信对方,高估了自己,彼此之间连一个交代也没有。
“三皇子言重了。”齐倾墨心中微微一乱,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哪里?如今连父皇也对你另眼相看,就算你顶撞了母后,也能安然无事,更有御赐之物在身,此等殊荣放眼整个丰城整个临澜国你齐倾墨也是头一份,我哪敢对你言重!”萧天离是真气极了,头脑发热,说出话的字字伤人,全然未看齐倾墨渐渐青白的脸色。
“依着三皇子的话,莫非要我真被萧天越强暴了去,你才满意?你才好施舍你的同情心?才能显得你高贵洁华,不因为我不干不净就看不起我?现在你高高在上的正义感和怜悯慈悲无处可施,所以觉得备受委屈了吗?”
若要论嘴皮上的功夫,只怕没有人能说得过齐倾墨,她要是伤起人来,这世间无人可以受得住。
旁边的人几人噤声,谁都不敢说话,不知道一向温和的两人今日怎么吵得这么厉害。由着两人僵持住,谁都紧绷着一张脸不肯先低头,两人分明都是盼望着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结果却落了个这样两败俱伤的下场。
齐倾墨暗自恼着,为什么自己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