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倒是齐倾墨始料未及的,皇帝怎么突然对她有了兴趣了?放下碗对齐治点了下头说道:“是的,父亲。”她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从她开始半年前第一次重新见到齐治开始,她给齐治的就是这种感觉。
“唉呀这可是好事,赶明儿我帮倾墨多置办两身衣裳还有行头,从相府里走出去的小姐,可不能让小瞧了去。”三夫人这马屁拍得可不对地方,齐倾墨能常进宫在外人看来是好事,在齐治看来,只怕并不见得有多欢喜。
齐倾墨只当不知道,也不管三夫人智商不足犯的错误,笑道:“多谢三娘。”
三夫人连说应该的丝毫不曾发觉齐治的微怒,反而看向姚梦说道:“其实这两天大夫人也常出门呢,你看打扮得多体面,倾墨你得多向大夫人学学。”
绕了半天,三夫人的话是要落在这里,齐倾墨笑着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反而看向齐治,果然齐治不悦地问道:“你这些天一直在往哪里跑?”
“我,我只是回了几趟娘家,姚平的伤还没好全,我回去帮帮忙。”姚梦手一抖,差点连碗都拿不住,慌忙说道。
“你是把姚府当做你家还是把相府看成是家?嫁过来了这么多年了还总往娘家跑,你是想让外人说我相府刻薄了你吗?”齐治的火气来得有些莫名,姚梦一时也摸不清了头脑,只不解又气恼地看着齐治。
“哼!”齐治冷哼一声,摔了碗筷就起身离席。
三夫人没想到一句话会把齐治惹出这么大火气,不知所措地看着齐倾墨,齐倾墨却浑然不知一样夹着菜,慢嚼细咽着。
像三夫人的头脑自然想不到齐治为什么发火,姚梦这顿骂也背得不算冤枉,这些天姚家在朝堂上没少跟齐治作对,好几次差点大打出手,皇帝似乎对他们的闹剧很感兴趣,经常看得津津有味,半点也没有调合他们矛盾的打算,甚至鼓舞姚家跟齐治唱对台戏。
齐铭又死得那么窝囊难堪,更是给相府雪上加霜,齐治在外面说话都有些抬不起头,这也姚家干的好事,这等情况下姚梦还不时往姚家跑,不是给齐治心里添堵吗?
不过要是齐治知道了齐铭的死,跟姚梦也有脱不开的干系,那才更有意思。
姚梦比齐倾人有意思的地方是她比较能忍,她可以为了布一个局忍很久,比如这一次,她在相府不声不响近一个月,不知道从多久之前开始布局,至到等到齐倾墨有缝隙可寻。
齐倾墨当然知道姚梦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所以倒也并不惊讶。
那是齐倾墨听诏进宫的时候,皇后那日设了席宴,邀请女眷们进宫赏乐听曲,这种无聊至极,纯粹为了笼络人心,拉帮结派的宴会齐倾墨提不起半点兴致,但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强自应付。
突然坐于下方的陈贵人惊叫一声:“唉呀,我的青鸟钗不见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乍乍呼呼地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说。”皇后声音微沉,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那陈贵人连忙跪下请罪,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泪水涟涟:“皇后娘娘恕罪,只是那钗子乃是皇上前些日子赏给臣妾的,臣妾实在不敢丢失啊。”
“哦?你出门的时候可曾落下了?”皇后问道。
“没有,臣妾对那钗子喜欢得很,一直戴着从不离身的。”陈贵人连连抹泪,她生得娇小,这样一看的确惹人怜惜。
“那你是何时丢的,有没有印象?”皇后皱了下眉,皇上赐的东西在她的宴上丢了,这种事可小也可大啊。
“就在刚才发现的,臣妾先前还戴着呢。”陈贵妃哭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替臣妾作主啊。”
“好啦好啦,哭哭啼啼的平白丢人,你先退下,哀家帮您找就是了。”皇后看上去十分郁闷,成天就在为这些女人操心这些事,也难怪她糟心了。
看着下方都静默下来的女眷们,皇后目光一一扫过,带着三分歉意七分威严说道:“陈贵人的钗子是在这里丢的,想必就在这殿里,烦请各位找一下各自的脚下身后,看有没有。”
众人纷纷低头寻找,齐倾墨因为之前得过皇帝的御诏,倒也可以把鹊应和泠之继带进宫里了,三个人也算是有个照应,此时鹊应正准备低头看看附近,齐倾墨拉住她笑道:“你这个傻瓜,不用找了,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