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这箭一样,不长眼啊?”
齐铭放下弓,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不屑道:“擂台之上,偶有失手也是常事,七妹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下面何事?”皇帝见下方突然停了下来,发声问道。
“启秉皇上,是微臣一时手滑,箭射偏了。”齐铭抢先说道,如果齐倾墨再要讨个说法,就难免显得无理取闹了,毕竟在外人看来,齐铭仍是她的三哥。
齐宇恰到时机地站出来,对着皇帝一拜:“启秉皇上,刚才齐铭正中红心四环。”
“是吗?果然虎父无犬子,齐治你这个儿子了不得啊。”皇帝很明显对齐铭这个极为出色的成绩比较有兴趣,而在齐倾墨身上刚才发生的事,他只当没有看到过。
齐治连忙谢恩:“皇上过奖了。”却不明为何,齐治额头微微渗出了些细汗,甚至有些惊恐,齐铭刚才那一箭要是真的要了齐倾墨的性命,那……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齐倾墨知道这哑巴苦她吃定了,抬着头看着齐铭,笑颜如花:“那我先祝三哥你旗开得胜。”但站在她身边的萧遥和柳安之却看到她悄悄握紧的拳头,齐倾墨从来都不是什么愿意忍辱负重的人,她要的是杀伐果断,快意恩仇。
齐铭既然你对我杀心这么重,接二连三地要置我于死地,就怨不得我对你手段残忍!
齐铭不愧是齐治精心调教过的,武艺远在姚平之上,姚平使的是剑,几个回合下来,姚平渐渐不支,忽然姚平的剑破开,自里面抽出一根细鞭,一出手便是直往齐铭脖子上缠去。齐铭连退几步,一手拽住鞭子,右手挥刀直往姚平手臂上砍去。
姚平见势不好,松开鞭子就往后退,但齐铭的刀还是划到了姚平的身子,破开一道伤口,未伤到筋骨,却是见了血。
“齐兄武艺高强,在下自愧不……”姚平已经认输,却突然直挺挺往地上倒去,眼睛瞪大!
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变化就发生在转眼之间,姚梦更是脸色一白,不知道姚平发生了什么。齐倾墨微微抬头,看着台上渐聚渐多的人,两手轻轻相叠,一阵风吹过,她裙摆轻轻扬起,像是一朵突然盛开了的玫瑰,不言不语,安静却有力。
这一场比武大会,这才是重头戏。
“怎么了?”皇帝不悦的声音响起,他看得正开怀,看着这些一心想往自己身边爬的人自杀残杀,不知要省去他多少事一个个拔除。
有人回秉:“回皇上,姚副都好像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虽说是上了这演武台便生死由命,概不追究,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用毒,其人用心也太过险恶了些。
萧天离不失时机地开口:“何不让柳大夫看看?”然后与齐倾墨交换了个眼神。
柳安之看了一眼齐倾墨,齐倾墨对他微微点头,他才先整理整理了袖子,又提了提袍子,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台,这也不能怪他,他可不会那些高来高去的武功,自然飞不上来了,而且这台上伤人的和被伤的他都看不顺眼,最后全死在这里。
人们给他让开一条路,他慢条斯理伸出手揭开姚平的衣服查看了一番,又闻了下血液的味道,然后站起来四处找了下,看到一个人腰间的佩刀,伸出手对他说道:“这位兄台,借你的宝刀一用。”
那人不明所以但还是递上长刀,柳安之对着比划了两下,似乎在看这刀够不够锋利,比划好了,突然转身对着姚平的肩膀就劈下去!
“啊!”本来倒在地上的姚平昏迷不醒,突然尖叫一声,然后就看见自己的整条右臂被柳安之拿起来在他眼前晃荡。
“姚公子,这条手臂废了,你还是练练左手吧。”
他说得风清云淡之极,像是切下来的不是一个人的右手,只是去街上买的块排骨,众人目瞪口呆,柳安之却拎着那只右臂说着“借过借过”穿过人群往台下走去了,那手臂还滴着血,一路洒出一条鲜血小道,柳安之很小心的避开,生怕那血脏了他的衣服。
这身衣服他可精心挑了许久,才足以与齐倾墨相配呢。
“喏……”他献宝似的递过手臂,往齐倾墨面前一送。
齐倾墨翻了一记白眼,低声道:“给皇上看去。”
“不是你看嘛,这毒可有意思了。”柳安之却像没听见,凑近了些跟齐倾墨说道。
“你跟皇上说去!”齐倾墨倒不是见不得血腥,只是柳安之跟自己说没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