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点点绽开。
可是突然她又笑了起来,很大的笑声,扯得脸上的伤口裂得更大,里面的红肉都翻了出来,看得人心里发寒。柳安之的药效到了,齐倾人又“疯”了回去,也正是因为齐倾人成了个疯子,齐宇才安心把她扔到外面去。
泠之继不忍再看下去,抱着双臂说道:“她什么都知道啊,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只能一直笑着,想哭都不能,齐小姐你真的好狠。”
“对啊,我的确狠心。”齐倾墨并不否认。
她就这么冷眼看着齐铭绑住齐倾人的双手双脚,用一个破布麻袋装了起来,扛在肩上往外走,而姚梦站在那里从始至终再没有阻止过齐铭。
去而复返的齐宇扔进来一袋东西丢到齐铭面前,天空突然惊起一道响雷,闪电把他的脸照得万分可怖:“她不是一直很喜欢用毒吗?只可惜那些毒从来没有齐倾墨身上起到过作用,不如就这些东西陪她吧!”
从袋里蜿蜒爬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纠缠在一起,鹊应吓得一把捂住嘴巴,惊恐地瞪大双眼:“蛇……蛇还有蝎子!”
齐宇拿来的那一袋东西正是齐倾人以前炼毒药的“药材”,蛇,蝎子,蚂蝗,老鼠,什么都有,争先恐后地从袋子里钻出来,密密麻麻令人作呕。
齐铭脸色一狠,咬着牙齿把那一袋东西全倒进了装齐倾人的麻袋里,拼命往里面塞着,狠厉的双眼哪里还见之前的柔情脉脉。
姚梦终于受不了,拍着地板大哭出来,但她不管哭得多伤心,却始终没有去阻止齐铭,至到那些恶心恐怖的东西爬上齐倾人的头发,脖子,一点点淹没齐倾人的身子,看它们撕咬着齐倾人的皮肤,钻进她的口鼻耳朵,啃噬着齐倾人脸上的伤口,吸吮着她的血液,乌黑的毒法一点点喷在她的脸上。
而齐倾人却只能在满天将至的狂风暴雨中荒唐地大笑,笑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嘴都裂到耳后,疯笑着的声音穿透屋顶穿过云层似乎回荡在天上。
“把她扔出去!”齐宇冷冷地说,偏着看一眼齐倾墨她们待的方向,露出邪恶的笑容,让人不寒而粟。
“小姐!”鹊应一把抓住齐倾墨的手。
齐倾墨淡漠地对视着齐宇,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她吗?未免太可笑了。
这个看上去向来云淡风清的五哥,内心是何等的卑劣狭隘,只因为齐倾人几次碍了他的事,就可以下这样的狠手只为一解心头之愤。
来看看吧,这就是候门里的爱情与亲情,在至高的利益面前,心爱的女人可以毁容赶走,自己的孩子可以被牺牲抛弃。来看看这些丑恶的嘴脸吧,满口的仁义道德之下,是何等的卑鄙可笑。
“泠姑娘。”鹊应突然怯生生地拉了下泠之继的衣服,她小脸早已煞白,但她比泠之继强的地方在于,她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她在强迫自己成长。
“嗯?”泠之继看向她。
“其实如果三公子真的想救齐倾人,是可以帮她在外面找个地方给她养伤的,你如果不相信小姐,可以跟去看看。”鹊应扑烁着大眼睛看着泠之继,似乎在鼓励她这么做。
泠之继看了齐倾墨一眼,齐倾墨表示对此没有异议。
泠之继便真的提起身法跟在齐铭身后,想一看究竟。等到泠之继走了,齐倾墨点了下鹊应的额头:“小妮子越来越坏了。”鹊应明知齐铭一定会按齐宇所说的做,还叫泠之继去看,这是想彻底毁去泠之继一点幻想啊。
鹊应抿了下嘴唇说道:“她不是我,不知道小姐曾经是怎么在生死线上熬过来的,让她亲眼看看,可以让她知道不是小姐残忍,而是本来相府就这么残忍。”
“说得好,是这世道本来就这么残忍。”
泠之继跟着齐铭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来时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是铁青的,愤怒地坐在椅子上骂道:“那个齐铭太不是东西了,把齐倾人放到大街上就行了,竟然送了那么远,活怕她找回来一样。”
“送到哪儿去了?”齐倾墨正在换睡衣,随意问道。
“城南荒郊,还打断了她两条腿!”泠之继闷声道,她看见齐倾人从麻袋里钻出来上,身上挂满了恶心的虫子,全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到处红肿流脓,没想到她这样了,齐铭还要再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