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还是住在瑾诺的行馆,一直由柳安之调理。当柳安之打开门看到齐倾墨满面的倦容时,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进来熬了碗参汤,加了好几味滋补的药材:“怎么弄成这副德性?”
“柳安之,叶月呢?”齐倾墨突然觉得只有面对柳安之时才能彻底放松下来,倦容上难得的抹出一丝真心的笑。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不用睡觉啊?”柳安之没好气说道。
“我睡不着。”齐倾墨靠在椅子上,外面的朝阳红似火,自青白的云层里挣脱而出。
“像你这种整天计算这个计算那个的人,自然睡不着了。”柳安之可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他觉得齐倾墨这一切都是自找的。
“我不计算别人,别人就不会计算我吗?柳安之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一件事情开始了,就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齐倾墨在软榻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地说着话。
瑾诺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质感温润,腰间的玉牌更是锦上添花,他笑意浅浅但令人觉得温暖:“你可以跟我回宣摇,那里不会有尔虞我诈。”
齐倾墨不知道瑾诺为什么对让自己去宣摇国的执念这么深,但总归是好意,而且她斗了一个晚上实在累了,不想再跟谁绕弯子说话:“如果我真的非去不可,也要等我把临澜的事做完。”
“好,我在宣摇国等你,我保证那里会是一片净土。”瑾诺信誓旦旦。
一边的泠之继扁扁嘴,自家爷还说任由齐小姐自生自灭呢,照这看法,大把人等着替齐小姐保驾护航。
齐倾墨并不把这样的保证当真,这世上哪里会有净土?但也懒得去争辩,换了个话题问道:“公主呢?”
“凌奚这个时候还没有起来呢。”瑾诺一提到叶凌奚总是宠爱的神色。
两人正说话间,柳安之说道:“叶月。”
齐倾墨偏了下身子,正好看到叶月自屋子里走出来,一刹那间她都真的要把叶月当成是齐倾人了,这样一模一样的脸啊。
“上次我问你说,愿不愿意嫁入太子府,你说愿意是吧?”齐倾墨的声音便冷了下来,半点也没了刚才跟柳安之和瑾诺闲聊时的慵懒,泠之继心中奇怪,明明齐倾墨是很护着叶月的才是,怎么说话却半点也不客气。
“是,我愿意。”叶月的声音都跟齐倾人一样了,带着几分倨傲。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过你,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太子对齐倾人并不喜欢,所以你嫁进太子府别想着会有什么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的好日子过。反倒有可能吃尽苦头,这些你知道吧?”齐倾墨虽然设局让叶月取代齐倾人,但不代表她能允许叶月坏事。
她太清楚一个满心仇恨的女人拥有何等可怕的力量,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叶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最重要的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叶月对齐铭是不是彻底死心了,别到时候她来一段儿女情长难舍旧郎,那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见叶月点了头,齐倾墨又说道:“如果有一天,齐铭要死在你面前了,你会怎么做?”
叶月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些挣扎的神色,两手绞在一起,似乎在下一个很难的决定。旁人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残忍,不管齐铭对她做过什么,都是叶月曾经深爱的人,如今让她回答这样的问题,的确是为难。
“我会听齐小姐你的安排。”挣扎了许久,叶月终于说道。
“很好。叶月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我救你,是因为你对我有用,我把你送进太子府,是因为我不想让真的齐倾人嫁给太子。我从来没有同情心,你进太子府后是死是活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帮助,那你就得给我提供有用的价值。你想报仇,我没有义务帮你,除非你有一定的份量,值得我把你视为盟友,否则你不要来求我。”齐倾墨一字一句说。
齐倾墨的话刻薄无情,听得连瑾诺和柳安之都心底发寒,与这样的人共事,得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我……记住了。”叶月的确是把齐倾墨的话一字不差地记在脑海里,半点也不敢忘记。
“总之一句话,你有用,我才会记得你,你没用,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管你。我给你铺了桥,路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齐倾墨最后说道,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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