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直点点头:“如果能证明这些人不是相府的下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并非木牌上所写的死者,那齐倾墨的确有洗脱不掉的嫌疑。”
“好,大人你记着你这句话。”齐倾人虽然也痛恨陈直,但此时此刻才不得不依靠他京兆头尹的权力。
“慢着。”齐倾墨突然说道:“如果长姐你不能证明呢?”
“不可能!”齐倾人斩钉截铁一般。
“万事都没有绝对,如果长姐不能证明这些人并非相府的人,陈大人,那你会怎么判此案?”齐倾墨不依不饶的问着。
陈直揉了揉眉心,将事情从头到尾顺了一遍说道:“此事本是齐夫人说七小姐你诬陷她杀了下人扔进这粪池中,后来从这粪池中找出六具尸体,但绝无可能是死于一个月前,所以这里不存在一个月前杀人的可能,七小姐就成了疑点。然后又从这些人身上搜出了相府木牌,从而给这些人的身份一个提示,有可能是相府下人,疑点就变成了为什么失踪了一个月的人会死在这里,七小姐如果要陷害大小姐和齐夫人完全不必等到此时。现在大小姐说可以证明这些人不是齐府下人,如果真的能证实这些人不是齐府下人,那么七小姐的动机就很可疑,甚至还有做伪证的嫌疑。”
说到此处,他看了齐倾墨两眼,不知为何,陈直已经对齐倾人不再看好了,虽然齐倾人看上去张牙舞爪,但气势早已输给了齐倾墨:“如果大小姐不能证明这些人是相府下人,那么请齐夫人跟大小姐,给本官一个交代,一个月前,这些人去了哪里,又怎么会死在了这里。”
齐倾墨点头称好:“如此,就请长姐证明那些人没有死吧。”
“她们在临河街寻欢坊的妓院里!”齐倾人凶狠地瞪着齐倾墨。
寻欢坊,这名字一听上去就知道是做什么勾当的,妓院也分三六九等,寻欢坊正是最低等的那种,去那里的人都是最穷困的人,两个铜子儿就可以找个姑娘。
听到齐倾人说出这地名,大家的眼神都变了一变,明明是个豪门相府里出来的千金闺秀,做的事情却这般令人不齿,行事龌龊下作,好好的姑娘被送去了那种地方哪里还有清白在?
齐倾墨不露痕迹地微微松了一口气,安心等着去找人的衙役回来。
毫无例外的,那里根本找不到这几个人。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是我亲自把他们送进去的,不可能找不到的,你们一定没有去,一定是你们在偏袒齐倾墨这个贱人,这个妖精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你们要这么帮她!陈直你一定是收了她的贿赂是不是?”齐倾人彻底疯了,逮着屋子里的人一通大骂。
“是不是去错了地方,是寻欢坊,不是别的地方,你们有没有找错地方?”姚梦也急了起来,连忙问道。
齐倾墨慢声说道:“母亲,长姐,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我杀了你,齐倾墨,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齐倾人冲齐倾墨扑过来,眼见要扑到她身上的时候,泠之继一脚踢出,冷冷地看着齐倾人。
“来人啊,将姚氏齐氏收押!”陈直一声令下,候在一边的人立刻上去将二人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就当要把齐倾人和姚梦绑出去的时候,齐宇慢慢踱着步子自外面走来,病色的脸上浮着一点虚假的笑意:“我不过是出去了片刻,竟错过了陈大人的到访。”
“齐公子。”陈直微微拱手。
“事情我都听说了,陈大人不觉得事情还是有疑团吗?”齐宇心中早恨不得齐倾人和姚梦这对不争气的母女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但碍着齐倾人怎么算都还有用,不得不一次次保下她。
齐倾墨收起了懒色,正主儿到了,自然要打起精神才能应付。
“没想到七妹果然手段不凡,一个不慎,长姐和母亲差点都被你绕了进去。”齐宇看着齐倾墨说道。
“五哥哪里话,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齐倾墨从容回应。
齐宇当然知道这是齐倾人跟姚梦陷害齐倾墨不成,反而被她反将了一军,但此时说什么都太晚,只能想办法保住二人,便对陈直说道:“如果真是我长姐和母亲杀害了府中下人,那也应该是一个月前的事,但此时这几具尸体看上去,却是刚死不久。大人这该如何解释?”
“这自然要听她们二人解释了。”陈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