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友林却道:“别管她,来,咱喝两杯!孙白你二叔在,今天破例让你小子也喝点!萧莫也来点吧!”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下面提起了一个酒瓶,十来块钱的枝江大曲。孙白家里条件当然不好,屋子虽然是楼房,却也年久失修了,墙上的石灰壳子一碰就掉。今天能买一瓶十多块的酒来,想必也算是破费了。
林峰笑了笑,找孙白拿了钥匙回到车里提出两瓶酒来,往桌上一放,说道:“友林哥,不是嫌弃你的酒差,只是想孝敬你喝点好的!”
孙友林此时哪里还听的进去他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桌上的两瓶酒,哆嗦着道:“天呐,93年陈酿国宴茅台,这个五粮液也不得了,95年产的,这两瓶酒怕是过万了吧!”
林峰一愣,想不到任冬家里拿来的酒,居然这么名贵,他笑道:“再好的酒也得要会喝的人,友林哥就是这样的人!别管他值多少钱,再贵还不是拿来喝的?”
孙友林却低沉了下去,叹气道:“小峰啊,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但是我要说一句。这酒是你拿来的,你的心意我收下,今天我把这酒喝了,但是日后我要是听说你们在外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一定剖开肚子,把这酒弄出来!”
“爸!你说什么呢!”孙白不满的叫道。
孙友林一瞪眼,孙白也不敢说话了,林峰笑道:“我不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就算有的时候,触犯了法律,但我绝对问心无愧!这些是我爷爷交给我的,我不会忘记。最近我和人合伙,弄了个砂石场,砂石土方来钱快,这个你是知道的。至于这酒,我说出来你别笑,是我从任冬家里顺手带出来的。”
“啊?”孙友林惊讶了一声,接着就大笑起来:“好,任冬那个狗日的酒,喝着心里都舒坦!哈哈!”只是他这笑容,却是蕴含了一些担忧,毕竟任冬死了,这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林峰能从他家里带着酒出来,想必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孙友林撬开茅台,给每人分了一杯。清醇的香气,闻之欲醉,果然不愧是国酒茅台!更兼之这是有接近十年历史的东西,属于收藏品了,哪有人舍得喝。
几人都喝了几口,真是唇齿留香,张翠也忙活完了,坐下来一个劲的给林峰和萧莫夹菜,至于孙白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不一会儿,茅台快要见底了,孙友林摇了摇瓶子,便打算开第二瓶了,张翠连忙抢过,放回柜子里去了。还一边骂着孙友林:“个死酒鬼,一碰到酒就忘形了,喝多了身子可受不了,下次小峰来吃饭的时候再喝那瓶!”
孙友林讪讪笑了笑,只得放弃,不过酒喝多了,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万兴镇最近可是要风衣变幻咯。”
林峰虽然知道,任冬死了,肯定会有一番变幻,不过到底是怎么变幻他不知道,所以顺口问了句:“哦?友林哥怎么看?”
孙友林道:“任冬死了,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据说公安局里已经发出告示了,说是任冬枪杀了情妇,然后畏罪自杀,跳楼死的。公安局已经查封了他的家产,清算一切财产来源,恐怕这个家伙就算不死,也得枪毙十次!嘿,这家伙倒也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死得其所!”他一连用了三个成语,可见确实对任冬很痛恨,当然,整个万兴镇的百姓,又有几个不痛恨他?枪杀情妇后,光着屁股跳楼死,估计这下子,任冬的死会成为整个万兴镇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林峰却是有些惊疑,想不到公安局的居然这么快就要结案了,其结果居然也是把任冬往地上更加用力的踩,已经查封了家产。这么看来,根本不会去查到是否有人谋杀了任冬了。林峰想不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也只得继续喝酒了。他哪里晓得,镇里刑警副队长替他遮掩了,干警小刘也隐瞒了一些。
“你和这事情没关系么?”孙友林直接问道。
林峰很淡然的笑了笑,道:“没关系。”
孙友林道:“那就好!我不是怕你杀了任冬,犯了法,毕竟这种人我觉得杀了反而是维护了法律。我只是怕你因为杀了他,惹来麻烦。”
“没事的,老爸你真是多心!”孙白心虚的冲他老爸说道。
孙友林眼一瞪,正准备吼过去,却听门外有个惊奇的声音道:“我的天哪,这是什么酒,这么香?”紧接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身劣质的衣服,上面脏兮兮的满是黑色油迹,不过长得倒是虎背熊腰,一表人才。
这人一见到桌子上摆着的茅台瓶子,眼睛瞪得老大,一把冲过来抱在怀中:“我靠!93年的茅台!姨爹你真是舍得啊,这酒都给喝了!暴殄天物啊!天呐!”他又晃荡了几下,用更大的声音叫道:“老天啊!你居然只给我留了这么点儿,一个瓶底子怎么喝啊!”
这家伙一进来就是喧宾夺主,搞的桌上的几人都是一愣。孙友林吼道:“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喝酒喝酒的!算你运气好,赶上小峰今天来吃饭,还不去洗了手来吃饭!”
“乐哥,这酒可是我带回来的哦。你怎么感谢我?”孙白笑着说道。
“你?这酒没一万,起码也要八、九千的,你买的起么?”这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孙白,鄙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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