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去反抗陈力的命令和决定。
她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却还是听话的去开那个尘封已久的盒子。
盒子和盖子相连的锁扣部分都已经生了锈,她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打开。
铁盖子因为这巨大的冲力一下子翻到弹簧床上,扑通一响。
随着这个动作,盒子骤然被打开,露在陈力和盛夏面前的,就是一张张性感的,泛黄的,盛夏的妈妈当年拍的各种限制级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年轻而美好,顾盼生辉,那回眸一笑的波光中,含了无限的风情,让人流连忘返。
这样的东西,在自己和父亲的面前被摊开,盛夏只觉得是耻辱。
而陈力的表情显然是在看一个不要脸的陌生人,脸上带着深深的鄙夷和嘲讽。
他已经粗糙苍老的手伸进铁盒子里,胡乱的翻开。有些杂志上捡来的图片被他胡乱的翻到弹簧床上。直到里面多有的东西都离开了他们原本的位置,变得乱七八糟,陈力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还有吗?”末了,他回过头来,看着盛夏,盛夏还没说话,他已经气火攻心,再度吼了起来,“我问你,这些肮脏的东西,你还有吗?你怎么不觉得耻辱!你怎么不觉得愧疚!你怎么不觉得恼羞!
你怎么能这么厚着脸皮不知廉耻的来收藏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爸爸……不是这样的。妈妈不会的,这些只是艺术……她都已经去世了……”
盛夏只是看着那些七零八落的照片,低低的说话,她想说给陈力听,想替那人解释几句。
却没想到,这些话对于陈力而言,竟然一点用都没有。连去世这种重大的消息,都没有让陈力的眼底起半点的波澜。
他只是抱着脑袋,颓唐的坐在弹簧床上,“阿夏,怎么路不好走?你却偏偏要走这样一条不干不净的?我含辛茹苦的供你上学,为了你,你哥哥大帅高中都没念,我就想你能出人头地,能证明给那些整天污言碎语等着看笑话的人瞧,你和你妈妈不是同一路人,你会活的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干干净净的。
可你这是做的什么事?
瞒天过海,偷天换日,换学校,换专业,拍戏,传绯闻,搞花边……
不要以为我不懂。
阿夏,你爷爷是开照相馆的,一手拍照技术独独传给了我。
当年,我跟你妈妈一起去的省城,我看着她越走越远,我看着她,再也不是我喜欢的、我想要的、我愿意一生照顾的盛蓝,再也不是我美丽善良的妻子。
而是一个贪慕虚荣,喜新厌旧,面目可憎的-淫-娃-荡-妇!”
“爸!”
这么些年,这是盛夏第一次听陈力这样说她妈妈。以前,即便是在酒后,他也从来不会这样说,只会拿她出气,一下一下鞭打她,将她当做那个负心人,一声一声质问为什么要离开他。
而这一次,他却这样口齿清楚、意识清楚的说了这种话。还第一次跟盛夏提起了那些她以为他要永远封存在心里的承载了无数伤痛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