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的那一日。
据说他师尊的那位帝夫,那叫一个可怜,比他还惨,几千年师尊都当他是好朋友来着,谁承想一朝就变了模样,混成了帝夫。
叫长空仙君听起来,真是一个励志的故事。
如今当初的苦情男管得师尊死死的,就是长空仙君的榜样了。
妖帝大人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长空仙君还挺善解人意,只怕也是因为对自己,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这么一想,妖帝大人竟然有点儿不是滋味。
“既然如此,就与从前一样儿了。”觉得在这青年的面前压力不小,魏无伤咳了一声,转身就走,只觉得一道目光凉凉地落在自己的身上,越发抖了抖,抱头跑了。
目送这家伙圆润的滚远了,长空仙君这才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柄飞剑若有所思。
他师尊竟然传音给他,叫他的心中生出疑惑来。
南沉帝君向来洒脱,就算长空仙君是她的弟子,其实也并且有什么额外的照拂。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他还是一只懵懂的,纯洁的小幼崽的时候,就被自己全心信赖的师尊大人从南庭三十天之上丢了下来,不是自己奋力学会了飞,只怕已经往地府投胎了。
当然,就算学会飞,可是被一只尖叫的胖童子压在身上,他也去了半条命。
南沉帝君连自己儿子都舍得从天上往下扔,丢了个弟子简直就是毛毛雨。
这样的师尊,竟然会传音给自己。
长空仙君默默地握住了手中的传书,目中迟疑了起来。
另一处灵风紊乱的黑暗之地,淡淡的火气自满地的鲜血之上升腾而起,将这冰冷的巨大岩洞烧成了灼热的炼狱,一条巨大的腾蛇口中发出了怨恨的声音,盘在岩洞中央,一双通红的竖瞳死死地看着面前的黑发青年,目光戒备警惕。
“没想到,你竟然冲出来了。”腾蛇重伤之下,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地说道。
它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会被赶下钟山。之后又有大妖自钟山传音,言道它坑杀了无数的妖族炼制血海之事,在北地掀起了轩然大波,妖族之中有许多失去了同族的妖修都在寻找它,如今它又是重伤,无法发挥实力,竟只能躲躲藏藏。
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九鸩找到。
那一日冲破禁制逃出,它并没有想过九鸩的死活,甚至更希望这青年能够陨落在钟山之上。
这小子心思诡秘,实在叫腾蛇忌惮。特别是如今的时候。
“有前辈在,晚辈自然不敢死。”九鸩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见腾蛇微微收缩蛇阵,将自己隐在了一道飞舞的宝器之中,九鸩目中一黯,突然问道,“这个,就是当日前辈击碎赤水之物?”
那宝器虽然看着灵动,然而九鸩却见到那不过是半片的残物,见腾蛇不语,心中就是一动。
“想必它使用起来,并不是随意?”这宝器几乎碎裂,显然是不能再支撑。
“你究竟要做什么?!”腾蛇呵斥道。
九鸩看着眼前这有些虚弱的腾蛇,再想到从前那高高在上的准圣,突然笑起来,轻声道,“当日你看中我的手段,将我引上钟山,我很感激你。”见腾蛇沉默,他便淡淡地继续说道,“不管你的目的,可是你待我很是不错,只是……”
“你不该逼迫我与白馥相交。”这黑发青年的声音变得冷厉起来,慢慢地说道,“我九鸩这一生,最恨旁人负我欺我骗我迫我!”
“你还有什么不恨的?”听了这么些,腾蛇突然讽刺地问道。
“谁知道呢……”九鸩目光有些模糊,仿佛想到了从前一只小小的黑色的凤凰欢快地落在巨大的梧桐之上的快活,低声道,“我也有快乐的时候,可是那些,却再也不会存在了。”他此生唯一信任过的,就是自己的梧桐。
它们相伴长大,一同修炼,彼此作为依靠。
可是又如何呢?
他的梧桐,为了一个女子宁愿丢弃他这个好友,陨落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
从那以后,他就不想再相信谁了。
“如今,要前辈助我一臂之力了。”九鸩突然脸色阴冷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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