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旦生根发芽就很难枯萎。
宗泽抬起头看了看雨小楼的脸色,试探着问道:“侯爷,咱们为什么要撤出开封?小皇帝在咱们手里,开封城墙坚固,这大周的天下,似乎找不出比开封更稳固的地方了。如今大周势力最大者有三,周王裴战,汉王刘凌,左右领军卫的岳乐和糜荒,裴战占着开封,其他三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得开封者为中原正统,为什么……咱们要离开?”
雨小楼品着香茶,对步飞经说道:“你解释给宗泽听,他两条腿比心好使,腿很实在,心也实在。”
宗泽脸上一红,讪讪的不敢说话。
步飞经道:“正因为开封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咱们才要离开。无论是周王裴战,汉王刘凌,还是左右领军卫的岳乐和糜荒,都不是咱们如今能正面抗衡的。若是留在开封,一旦城破,咱们经受不起那种惨烈的打击。再者就是,汉国监察院的报复一定是很猛烈的,咱们实力不足,难以抗衡。”
宗泽说道:“刚才你不是说,将这件事嫁祸给李天芳的吗?汉国监察院要报复,也是报复李天芳才对啊。”
步飞经叹道:“你以为李天芳就是个好相与的人?”
雨小楼摇了摇头道:“你说的,都不是重点。裴战不用去管,这个人刚愎自用又自以为是,现在看来拥兵六十万实力强大,其实从他北上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败局。而岳乐和糜荒这两个人,胆略不足,优柔寡断,一方诸侯已经是他们所能达到的最高点,至于争霸天下,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早晚为人所灭。你们只需看着一个人,那就是汉王刘凌。至于李天芳,他若是不反裴战,那才是怪事呢。”
这次轮到步飞经不解了:“侯爷,为什么如此高估那汉王刘凌?”
雨小楼摇了摇头道:“不是高估,而是看的比较仔细而已。我没告诉你们,凰翰去了滑州。”
步飞经和宗泽同时一惊,心说怪不得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到凰翰了。
雨小楼说道:“昨日收到了凰翰的飞奴传书,汉军四万已经离开滑州开拔北上。汉王刘凌的大旗还在春风湖行宫上飘着,福缘渠还封着,看起来好像汉军对裴战的南返大军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刘凌这个人,总是能给人很大的惊喜啊。”
宗泽不解道:“南返大军有十万之众,且行军并不急迫,士兵们也不是十分的疲乏,汉军以四万人对战十万士气正旺盛的定安军,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雨小楼笑了笑道:“拭目以待吧,定安军必败无疑。”
他走到门口,看着有些阴沉沉灰蒙蒙的苍穹说道:“定安军南返大军若是败了,李天芳必反无疑。他若是反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这才是我要离开开封的关键,什么换一个更好的地方做根基之地,什么雄图霸业不过都是幌子罢了,你们记住,任何时候第一重要的是,只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下去准备吧,三日之后,无论北方的战局传来什么消息,咱们都要离开开封。”
步飞经和宗泽躬身应了一声,告退走了。
雨小楼看着那天,看着那云层下有些灰白色的太阳,负手而立。
开封大将军府
李天芳正在喝酒,陪着他喝酒的只有一个人,正是他最信任的军事曹钦玉。
“元谋,你觉得这次周王殿下派了曲胜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南返,结果会如何?”
曹钦玉放下酒杯,想了想说道:“曲胜不胜,必败无疑。”
“哦?”
李天芳来了兴致,笑吟吟的问道:“元谋何以见得?”
“以属下对周王殿下的了解,这南返大军曲胜指挥不过是个幌子,周王殿下必然在大军中无疑。他自以为下了一手妙棋,实则是一招奇臭无比的败棋。汉军已经在滑州休整了月余,体力充沛,斗志昂扬,虽然只有四万人马北上,但刘凌若是没有胜算,怎么会派四万精锐去送死?我看,这汉军取胜的关键,其实并不在陆地上,而在水上。”
他看了一眼李天芳说道:“刘凌封了福缘渠这么些日子,虽然是在曲胜大军南返之前就已经封了渠道,但毫无疑问一定是为了准备迎战定安军南返大军所作的准备。刘凌这个人用兵,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贸然行事的。”
李天芳笑了笑道:“元谋这般说,倒是有些长他人志气了。”
曹钦玉忽然站起来,抱拳一揖倒地:“侯爷,时机已到,切不可错失良机!”
李天芳一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狂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