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和陈鸿程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代表团里的众人都已经出去,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一个个疲惫不堪而又兴致勃勃地回来,一边走还一边交流着逛街的心得。陈鸿程借故到几个房间去转了一圈,然后回到自己和秦海合住的房间,关上门对秦海小声说道:“小秦,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秦海正在翻看着一本刚从服务台借来的电话号码簿,想确定一下下一步去走访的地点。听到陈鸿程的话,他笑着问道:“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秘?”
陈鸿程道:“小秦,咱们挣来的这些外汇,能不能借一点给祝厅长和另外几位处长,以后咱们要想做外贸,这些人都是用得着的。”
“借钱?”秦海有些奇怪,“怎么,你把咱们挣到外汇的事情说给他们听了?”
“没有没有,这怎么能说呢?”陈鸿程赶紧否认,他可不想给秦海留下一个自己口风不严的印象,做生意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毛病了。他解释道:“我没说咱们手上有外汇,不过,刚才我去和他们聊天,他们都在嘀咕说手上的外汇不够,想买的东西买不了。”
中国人到国外出差,没法使用人民币进行支付,必须使用外汇。国家规定,每名出差的干部每天可以有几美元的外汇作为零花钱,这个数字是固定的,没法更改。所有出国的人员,都舍不得随便使用这些外汇,他们往往会积攒起来,以便购买一件国外的电器,带回国去。
一些有门路的干部,可以通过某些渠道换到一些多余的外汇,出国的时候手头就会宽裕一些,能够买一些小礼品回去送人。但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这样的门路,要弄到外汇,除非是像陈鸿程那样到黑市以10比1的比例兑换。不是经商的人,又有谁能舍得换这种黑市外汇呢?
刚才,代表团的众人在黄莉薇的带领下,到周围的商业街去转了一大圈,看到了无数琳琅满目的异域商品,一个个眼睛都看花了。说来令人汗颜,国外商店里最普通的一个塑料杯子、一支圆珠笔之类,在中国人眼里都是漂亮得不得了的东西。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不贵,不过就相当于几十或者一两百比塞塔的样子,但代表团里的众人却只是艳羡,没有人肯拿出宝贵的外汇指标去购买。
陈鸿程到祝晓峰和其他几位处长房间去闲聊的时候,听他们带着遗憾的口吻大谈某某商品如何精致,自己如何想给家里的老伴、儿女、孙辈等购买一件却又拿不出外汇,不由得心里一动。他想到了一个最好的与官员们联络感情的方法,那就是借给他们外汇。
这些官员都不差钱,拿出几百甚至上千人民币并不困难。他们所缺的,只是外汇而已。如果陈鸿程现在借给他们外汇,回国后让他们按外汇牌价归还人民币,那么就算不上是贿赂,而官员们绝对是会记着陈鸿程的好处,未来在各项事情上对他大开方便之门的。
想到此处,他就急切地跑回来与秦海商量了,这些钱毕竟是秦海挣来的,秦海不点头,他是不能支配的。
听完陈鸿程的解释,秦海都快笑抽了。他感觉到,自己选陈鸿程作为合作伙伴,实在是太正确了。这个人擅长于投机钻营,干溜须拍马之类的事情毫无心理障碍,恰好能够与秦海形成能力上的互补。秦海自己手边也有几个人,诸如黑子、宁默之类,但他们现在还年轻,阅历不够,哪里比得上陈鸿程的老练。秦海要想办成一些事情,没有一个像陈鸿程这样的搭档还真是不行。
“老陈,你实在是太敏感了,这个主意非常好。”秦海表扬道,“咱们的外汇都在你手上,你觉得该怎么用,尽管去用就是了,该借给谁,借出多少,由你决定,不必与我商量。”
陈鸿程听到秦海同意了,顿时来了精神,他说道:
“那怎么行,这种事肯定得商量着来嘛。小秦,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祝厅长那边,咱们可以借给他5万比塞塔,也就是差不多1000美元了;几个处长呢,每人1万到2万,取决于谁的用处更大;还有其他一些人,等咱们明天把钱破开了,一个人借个一两千比塞塔就可以了。
这样算下来,咱们借出去10万至15万比塞塔的样子,就能够让团里的人对咱们都产生好感,等回国之后,再找他们办事就容易了。”
“让我想想……”秦海想了想,说道,“借出去十几万比塞塔,对于咱们来说倒是无所谓。可是,如果人家问起咱们的外汇是从哪来的,你打算怎么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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